在周惠身上渐渐没了虐待的快感后,他把目光盯向了8岁的林晚。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她关在楼梯边的储物间也不打她,只是让她看着周惠被打,享受她精神崩溃后的呻吟。
每每在她精神崩溃后,周惠就会接到他的指示跑到她身边散发着母爱,照顾她,让她逐渐依赖上周惠。的确有那么长的时间,她把周惠视为她唯一的依靠。
每每她向周惠求救,周惠就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执拗:“乖,你只要好好听话,周叔叔就不会教训我们了。”
“你周叔叔很爱我的,他只是心情不好,他会变好的,他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的,他说过的。”
很多年后,林晚才明白她母亲陷进了畸形的爱情陷阱里。
林晚尝试过报警,可得到的却是周惠包庇那个男人,指责她不懂事。等警察走后,她被周惠亲手关进储物间里,这一次,那个男人看着周惠打她。
他成功的把周惠拉入地狱,从受虐者成为了施虐者,他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欣赏林晚的崩溃。
本以为是相依为命的母亲,却成了伤害自己的刽子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林晚痛苦了。
那一年,她10岁。和亲生母亲决裂,在林国冬的帮助下她亲手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
但留下的童年阴影,这辈子都不可能消失。所以后来,她在看到击剑时会如此的渴望,渴望强大,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找回那个年,林栋带她打遍一条街的记忆。
——
林栋死后,林晚从一开始的痛彻心扉到惶恐不安,从黯然伤神到平静接受,她花了十多年。
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去的事了。
林晚睁开眼时,一时竟分不出现实还是梦境。脸上有些痒,她抬手抹去,居然是眼泪。天亮了,床头的小夜灯不再是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伸手把灯关掉。
林晚翻身看了眼手机,已经上午9点多了,怪不得她觉得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也许最近训练强度不够大,让她有多余的精气神做梦了。
物质太好了,容易懈怠。
起床收拾,林晚出了房间,一楼客厅没人,就连豆包也没在房间。问了陈嫂才知道祁南骁带着豆包出门遛狗了。
匆匆解决掉早餐,林晚坐着轮椅走了出去。前院没找到狗,走到后院才发现不远处一人一狗正在玩飞盘。
祁南骁穿着白色polo衫,米白色西裤,看习惯了他一本正经穿西装的样子,乍一换风格,林晚还以为是哪个大学生遛进来了,青春洋溢。
豆包第一个发现林晚,叼着玩具飞盘一个剑步飞了过来,把嘴里的飞盘塞给林晚。
林晚摸了摸它的头,把飞盘扔了出去,豆包紧随其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互动的功夫,祁南骁已经走了过来。
林晚出声打招呼:“谢谢。”
祁南骁走至她面前,不明所以:“谢什么?”
林晚看着跑得欢快的豆包,她道:“谢谢你愿意接纳豆包。”
祁南骁这会儿看出林晚的不对劲,盯着她的脸问:“你怎么了?没睡好?”
林晚眨了下眼睫:“睡太多,睡蒙了。”
祁南骁眉心微蹙,看出她有心事,但她不说,他也看破不说破。
“你们运动员作息不都是很规律的吗?”
林晚点头:“我是个例外,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祁南骁的视线落不动声色的落在林晚脸上,长发被团成团子盘在脑后,鬓边两缕碎发贴着颚线,皮肤很白,显得那双清丽的杏眸下,黑眼圈格外显眼。她眸底浮着浅浅的水意,略显疲态。
看到这,祁南骁漫不经心的开口,嗓音低沉:“做噩梦了?”
林晚忽的抬眼看向他,撞进双深邃的目光里。
祁南骁穿着白色polo衫,身材极好犹如行走的衣架子,短袖口下贴着结实的上臂肌肉,少了往日的不近人情,多了几分温和阳光。
要不是知道他为人,林晚都差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她房间里放监控了。
祁南骁难得没翻脸,神色如常的道:“你从一出来就神情蔫蔫的,眼下的眼袋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你昨晚没睡好。”
林晚微愣,有些话乍一听没什么,可仔细分析后会发现,这是从她出现后就一直关注她才会发现她的不对劲,原本平静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异样。
林晚很敏感,有些事不能细琢磨,却偏偏让人情不自禁的往深处去想。
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她和祁南骁的相处方式,的确有些过于频繁了,密切到可能引起一些感情错觉的地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斑斓不清的暧昧最是容易让人迷失。这种感觉让人迷恋的同时又让林晚感到恐慌。她想到周惠为爱变得面目全非,不惜伤害自己也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