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喉咙一滞,从他手里抢过扣子。他盯着她领口的眼底分明还有一片欲/海之色。
扣上扣子,林晚抬眸之际再次看到他的衣摆之下的轮廓,抬眼看着他道:“你满脑子除了这件事还能不能装点别的?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DO吗?”
祁南骁看着她认真的神情逐渐冷静下来,轻声哄道:“我承认我的确很想跟你做,只要一碰到你我就忍不住,这是本能。我不是因为想上你才追你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由内而外的喜欢。如果你不喜欢我做这种事的话,下次我会收敛一些。”
林晚知道这是男人的本能,她也不反感跟祁南骁亲密,甚至是享受。只是他们现在才在一起第一天,她不想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是建立在欲望和表面的吸引力上,只沉沦于瞬间的激情。那样太过于空泛了,若是哪一天激情散去后还能有什么维持他们婚姻。
“我不是接受不了跟你有性/行为,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快了。快到会让我怀疑爱情的本质就是性/冲动。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的激情散去,我们之间的婚姻也只会以离婚收场。”
祁南骁眼眸盯着她,急得胸口大喘气:“我是喜欢你在先,对你有欲望是在后。我对你的欲望是在完完全全喜欢上你之后才有的,你不反感跟我接吻难道不也是在喜欢上我之后才会的吗?情人间的暧昧和情动都是正常现象。我们之间是先有爱后有情的。自从我清楚知道自己喜欢上你后,我就没想过会跟你离婚。喜欢你是真的,想和你白头偕老也是真的。如果哪天我们的婚姻里没了激情,那一定还有亲情,它比激情更重要。”
林晚垂眸,心尖一颤,祁南骁的爱一直都这样,热烈而直白,不像她总是在权衡利弊,甚至早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随时可以全身而退的离开。
她想起周惠对林栋的态度,好像也是这样,总在左右权衡,等到林栋在她心里的分量逐渐消失后,她便义无反顾的离开。
她不怪周惠跟林栋离婚,因为她知道周惠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她的母亲、林栋的妻子。
某种程度上,林晚觉得自己跟周惠一样冷血。
想到这,林晚忽然笑了,无论她有多想忘记周惠,忘记在窦家的日子,这些都已经深深的刻进她的骨肉里,她终究是无法跟过去完全割舍的。
笑着笑着,林晚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祁南骁慌了,他不是第一次见林晚哭了,比起撕心裂肺的哭,这样的林晚就像是随时要碎掉的样子。
祁南骁想抱住她,又怕她嫌弃自己,手伸到半空中不知所措,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这么心急吓到她的。
“林晚...”
林晚发觉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眼泪,滚烫的泪住顺着鼻梁往下滑,水雾朦胧的后面,她看到祁南骁心疼焦急且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伸手抱住祁南骁,埋进他的胸膛里闭上眼睛,越是想到他对她的好,眼泪越是汹涌而出,她紧抿着唇瓣。
祁南骁快疯了,早知道这样会伤害到她,他就是忍着也不碰她,眼泪从她脸上掉落,却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林晚闭着眼,听到祁南骁压抑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晚只听得见他的声音,恍惚间还以为他也哭了,抬眸看见他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的神情也没比哭好哪里去。
祁南骁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低声道:“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晚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她扑进他的怀里。
祁南骁揽着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提溜着做到他腿上,把她抱在怀里,就听林晚声线缓缓道:“我亲生父母在我很小时就离婚了,他们是包办婚姻,他们之间的灵魂并不匹配,婚后感情一直不好,我生母把我生下来后便去了海城工作。在那里她认识了她的第二任丈夫。我爸死后我就被她带去海城跟她一起嫁进窦家。我妈跟窦儒笙的婚姻倒是挺轰轰烈烈的。”
林晚说到这,浑身紧崩,那是本能的害怕,祁南骁心疼极了,他不知道林晚究竟经历过什么,只知道林晚曾经经过心理治疗。如今看来她一定是经历过很大的创伤。
林晚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讲一个跟她无关的故事:“窦儒笙从小生长在大家族里,因为特殊年代他的家族经历过动荡,他从小就随父母住牛棚,被不少人折磨过。也正是这份经历使他从小就心理扭曲。我妈嫁给他后,他便以虐打我妈为乐,事后又无比虔诚的忏悔求得我妈的原谅。可笑的是,我妈竟然一次次原谅他了,服从他,行尸走肉般以他为首。也许我妈的乖顺让窦儒笙失去了虐打她的兴趣,他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他喜欢把我关在楼梯下面的储物间里,那里常年阴暗潮湿。从一开始的让我亲眼见证他驯服我妈的样子,到后面他命令我妈亲手虐打我,从一开始的打我掌心、到打我巴掌,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