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不管不顾,两人在马路上,疯狂对撞。
再后来,因为这几波撞击,孩子早产,自己也血崩离世。
恋爱脑去世了,因为生前撞了老畜生,导致老畜生双腿残废,老畜生,恨透了恋爱脑,连块墓碑,也没给恋爱脑买。
自然而然的,连带着,恋爱脑生下来的那个早产的孩子,老畜生也一并记恨上了,对那个孩子,老畜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那个孩子,在霍家,水深火热的生活到了四岁,随后,便消失了。”
唐怀慎说着这个故事,越说到最后,面色越扭曲,表情越惊悚。
寂温迩心中震惊。
唐怀慎说的这个故事,很明显,是他自己的。
唐怀慎就是四岁的时候,离开的霍家。
至于他口中的老畜生,很明显是霍镇东,除了霍镇东,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让他恨得牙痒痒了。
原来,霍镇东双腿残疾的背后,竟然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那个“恋爱脑”,毫无疑问,是唐怀慎的母亲。
听完了这个故事,寂温迩跟当时听完了聂无欲的故事一样,都觉得,霍镇东是真该死了。
他是真有病,真该死呀!
也怪不得一个两个的,都想要他的命。
这么多人恨他,想让他死,他却能活这么长时间,至今还能平安的活着,也真成一个奇迹了。
寂温迩看着癫狂的唐怀慎,在这种疯魔的表象之下,寂温迩居然见鬼的觉得,他内心深处,有一丝丝的脆弱。
一个早产的孩子。
从襁褓中到消失的日子,一共四年。
在霍家被霍镇东厌恶,他的日子,该有多艰难。
唐怀慎滑落在地,刚才的故事,似乎让他陷在了其中。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旁边,贴上来的属于寂温迩那温热的身体,让他觉得一阵暖意。
他低声呢喃:“那个孩子对于幼年,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毕竟太小了,什么也记不住,但是……”
唐怀慎打了个哆嗦:“他只是觉得冷,在幼童时期,那种冷,像是刻在了骨头里一样,在很多年后,他都一直很怕冷。”
慢慢的,唐怀慎觉得,身旁寂温迩的身体,越发的温暖了。
他像是陷入了幼童时期的阴霾,久久出不来一样。
“好冷。”
他闭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胳膊,慢慢的,脑袋枕在了寂温迩的肩窝处。
“我好冷,像是死亡要来了。”
唐怀慎陷入了梦魇。
寂温迩维持着之前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而唐怀慎,仅凭自己的本能,就这么一个劲儿的往最温暖的地方贴。
他很冷。
他需要热源。
那种幼童时期,留下来的阴影,让他这辈子,都逃不开,走不出,也甩不掉。
突如其来的贴近,让寂温迩感觉像是一只蛇,而自己是农夫一样。
蛇需要够了它所需要的热源,就会回过来,一口咬死自己。
突然!
唐怀慎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一把推开寂温迩。
啪。
寂温迩跌在地上,手腕的骨节磕在地上,一阵生疼。
寂温迩:“……”
被自己说中了。
唐怀慎蓦然盯着他,嘴角咧出一丝恶笑。
“所以,我要杀了老畜生,我要毁了他,我要摧垮他的一切,让他一无所有,啊哈哈哈……!”
一双绿瞳中,尽是阴狠:“我也要杀了你,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人,就该跟霍镇东一起去死!”
寂温迩内心:“……”
他一直维持着人设,一直往唐怀慎面前凑,唐怀慎眼里厌恶盛行,起身猛推了一把寂温迩。
“滚远点,别靠近我,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寂温迩顺势一倒。
脑袋砰——的一下磕在地上,顺势晕了过去。
不行了。
演不动了,倒不如一下子睡过去。
寂温迩趴在地上,臂弯遮挡住了面容,内心不得轻松。
原来,唐怀慎要杀自己的动机,竟然在这儿,一方面,是自己曾经跟霍镇东,跟他最厌恶的人有关系,另一方面,竟然是自己勾三搭四?
真是离谱。
知道了问题的根源,寂温迩内心虽说不上轻松,但也不像之前那样,像是悬在空中,没底儿一样了。
*
房间里
唐怀慎舒缓了几口气,沉浸这么多年的东西,被他发疯一样,当着一个人的面,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且说出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后,这让他内心,轻松了不少。
唐怀慎看着地上的碎纸屑,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他低声诡异道:“好父亲,我真是感谢你,给我送来这么大一个礼物。
啧,你对我这么好,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