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来他们不断报警,但是当地警署不受,他们想要上诉,但是无权无势根本接触不到更上一层。所以他们现在对我们不是很信任。”
女警员缓了缓心情,“是的,他们收到的伤害太大了,又没有得到应有的帮助,所以很不信任我们,甚至可以说是仇视。”
林谨言眼神阴沉下来,紧抿着嘴唇。周婉婉他认识,当初和他们家是上下楼层,他还帮她补过课。
后来因为周婉婉考上了一个好的高中,他们一家就搬走了,没想到居然……
他还记得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模样,是一个清秀活泼的小姑娘。礼貌又孝顺,他不止一次看见那姑娘放学之后帮她母亲缝扣子。
他无法想象那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孩,是如何承受这一切的痛苦与磨难。林谨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去劝劝她?”
赵华峰沉重点头,“其实王彪其他罪证的已经查明清楚了,但尤其这个最严重。我们查到你应该和他们家里人认识,再加上你也是受害者所以就想请你去劝劝她。”
“如果她不出面指认的话,王彪身上的罪证不足以判最高刑罚,最多有期徒刑二十年。”
林谨言突然问道:“如果指认他,他可以被判死刑吗?”
赵华峰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要让他失望了,“不行的,现在已经没有死刑立即执行了,最多是无期徒刑或终身监禁。不过……”
赵华峰突然认真地盯着林谨言,眼神中满是深意,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在牢里犯人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意外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林谨言微微眯起眼睛,与赵华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人的目光中都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好一会儿,林谨言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赵sir不愧是“一哥”身边的二把手,就是善解人意。”
赵华峰笑的和善,“哪里哪里。既然这样,林先生现在有时间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走一趟吧。”
“行,走吧。”林谨言站起身对赵叔说道:“赵叔,上一次跟我一起出门的那两个保镖在不在,在的话让他们跟我出一趟门。”
赵叔点点头,“你说阿俊和阿亮吧,他们在,我去帮你叫他们,你们稍等。”知道事情紧急,赵叔也不敢耽误,直接小跑着去后院叫人了。
过了一会儿,赵叔带着两个保镖回来了。林谨言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走吧。”
几人坐上车,随着车辆的启动,发动机发出轰鸣声。车子缓缓驶出,窗外的景色不断向后退去。
车子一路行驶,逐渐远离了繁华的市区,驶向越来越偏僻的地方,道路变得狭窄而崎岖。
最后车子在一处破旧的楼房,很偏僻,甚至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这最近的一个小镇也在十公里外。
大概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里面居住的人被惊动,不少人隐秘的透过窗户观察着他们。
众人没在意他们的观察,赵华峰直接带着众人走上楼梯,楼梯的木板在脚步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停到一间破旧的门前,“就是这里了。”
赵华峰看向那名女警员,女警员明白的点点头,上前敲响门,“你好,有人在吗?还记得我吗,我是阿丽,我上次来过的。”
敲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可众人知道里面确实是有人的。女警员不气馁,继续敲门。
大概是真的被她的毅力所折服或者是被烦的不得了了,突然门开起了一条小缝。
屋里太暗了,众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那双阴沉灰暗的眼睛。那双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深深的抗拒:“你们怎么又来了?说了不欢迎你们,我们都躲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我们不争了,也不强求了,只想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真的折腾不起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力与无奈。众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女警员听到他这些话,热了眼眶,捂住嘴差点哽咽。
林谨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女警员见状退到一边给他让出位置。林谨言看着门里的那双眼睛,露出一个和煦善意的笑。
“周叔,还记得我吗?我是谨言啊。”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双阴沉灰暗的眼睛微微一动,好像在那已经不转动的脑海里找出了记忆。他的语气中终于带了点儿惊讶的情绪,“谨言?言仔吗?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