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城身为陪都,军备和士兵的战斗力比起地方军要强上不少。
十几年前胆大包天在南都附近劫掠,并且想攻入南都城的那一伙倭寇,最终被南都守军围攻,只有极小一部分逃走,其余人全都命丧此地。
这在倭寇界,算是一个惨重教训,叫倭寇们对南都城敬而远之。
镇江府在南都的东北方向,交界处离慈航观所在的山大约九十余里。
按照常理,慈航观藏有的巨额财富完全超越普通的小镇和村庄,有一群年轻貌美的道姑,还没有战斗力,向老二的队伍以此为目标,可以毫不费力就收获颇丰。
更妙的是,慈航观地处偏僻,他们只要不去劫掠其他地方就悄悄离开,根本不会引起南都守军的注意。
她自认为是很站在这些倭寇们的角度思考利弊得失了,却还是低估了这些贼寇们的贪婪。
没想到一个慈航观根本填不饱他们的胃口,他们宁可被南都官军发现,也要多打劫一个小镇。
思索片刻,陈青竹吩咐道:
“你先去观外等候,稍后我会带人去阳丰镇解救镇上的百姓。”
“是!是!多谢神仙!”
吴三金感恩戴德地出去了。
陈青竹这才扬声道:
“可以开门了。”
几道大门这才全部打开。
埋伏在门后的慈航观众多坤道纷纷从门后涌出。
她们早知道今晚要杀倭寇,看到满院子的血腥场面倒是不怕,只是对陈青竹本人的敬畏越发深重了些。
哪怕已经追随观主这么久,知道观主无所不能,她们却从未想过,观主竟还有如此可怕的杀伤力。
竟能在瞬息之间,毫不费力就杀死六十多个无比凶悍的倭寇。
还好她们一直对观主忠心耿耿,不然,以观主的能力,就算她们全体叛变,她要处置叛徒也不费吹灰之力。
“去慈幼堂叫郑元乃过来。”陈青竹吩咐道。
“是!”
没多久,手持佩刀的郑元乃就从慈幼堂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残肢断臂,脸色不由得白了一瞬。
他刚才在慈幼堂听到马蹄声,就知道有一大队人马杀进了慈航观。
但观主吩咐过,没有她的命令不能出来,他也只趴在慈幼堂的墙头上观望观内的动静。
然而,只听喊杀声刚刚响起,慈航观内便传出砰砰砰几声巨大的落地声与震动。
紧接着便是各种惨叫声隐约传来。
没多久,观里的道长便传话说观主叫他过去了。
这么一算,从那些入侵人马进观到那道长来传话,都没有一盏茶时间。
所以,这些入侵者,得是在多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就已经被诛杀了!
想到观主的神通,郑元乃暗自猜测这多半又是观主的手笔,心中只觉得观主越发神秘莫测,叫人敬畏不已。
这番心思,叫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镇定了神色。
他是听从观主命令,特意入住在慈航观的。
六天前,慧云道长亲自前来,传达观主的命令,说观主要赐给他一场升迁的大功劳,问他要不要。
郑元乃当然是毫不犹豫说要。
他又不是傻子,升迁这种事,观主能想着他,那是看重他。
就算有什么危险,那也是身为观主看重的虔诚信众应该承受的。
而且,自从上次父亲病倒,全家惶恐不安,他就明白,身为父亲的独子,他不能再懈怠,必须在父亲真正倒下之前接过振兴门楣的重担。
立功升迁,他求之不得。
于是,这几天他便带着一干家丁与妻子住进了慈航观的慈幼堂。
理由么,自然是为了给妻子求得身孕,特意陪妻子上山小住祈福。
镇定了心神后,他看清了地上那些人的发式,郑元乃终于明白观主所说的升迁功劳是什么了。
“倭寇!”
这满院子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是几十个倭寇啊。
身为扬州总兵之子,他是深知朝廷对倭寇有多么深恶痛绝的。
定国公所统领的水军,除了负责缉拿运河与江河里的水匪,也时常会配合陆军缉拿倭寇。
杀一个倭寇,真倭是一百两一个人头,假倭则是六十两一个。
无论哪个,在军旅中都属于天价人头费了。
同时也说明了倭寇有多么难杀。
能杀死几十个倭寇,这绝对是足以让他越级升迁的大功!
“观主,这……?”
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样大的惊喜会落在自己头上。
陈青竹负手而立,意味深长地道:
“你在慈航观祈福期间,遇到倭寇前来劫掠,便组织慈航观坤道与家丁,设伏杀死了这些倭寇。”
郑元乃看到满地的石头,明白了为什么要说设伏。
而且,以他们的人数与战力,确实只能设伏才比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