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感情其实不用说得太明白就都懂了,只是黎洋已经按时到这一份,顾辞没有道理不回应这个暗示。
顾辞顿足,转头回应了黎洋的目光:“可能只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这样的类型的。”
但尽管顧辞对黎洋这个人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情感,她确实不能否认黎洋这个人不坏。
仅仅以现在来说。
顾辞接着走,黎洋接着跟着念叨。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黎洋说这话时已经到了边屹柏病房门前。
他在门前顿足,然后目光点了点里面的边屹柏:“这样的?”
顾辞倏地回头,踢了黎洋一脚:“有病的话楼下就是药房,慢走不送。”
“别生气嘛,”黎洋瞥了一眼边屹柏,将手搭在顾辞肩上,“我就这么说说。”
顾辞扫了一眼黎洋,是真的对黎洋有些无语。
她拨开黎洋的手就走进去,在边屹柏窗边站定后问:“你们聊出点什么没有?”
陆明看了看边屹柏,又看向顾辞:“没,你们呢?”
“这个镇长是真的一点敏感度都没有,”顾辞叹了口气,“到现在位置死了三个人,还得靠别人提醒才知道要去搜寻残缺的身体组织。”
陆明叹了口气:“这个地方,他们能把尸体拼成可以发现有部位残缺的样子就已经很好了,条件不允许,也没办法。”
对这地方的搜查水平,陆明倒是表示了十成的理解。
稍作思索后,他就说:“那事情都张罗下去了?”
顾辞点头:“嗯,该重点调查的地方我都告诉他了,”她又指了指黎洋,“包括黎洋说怀疑受害者社会关系薄弱,我也让镇长去查了。”
陆明和边屹柏一起看向了黎洋,就见黎洋伸手冲边屹柏挥了挥。
一想到刚才门口黎洋对顾辞做的那些,边屹柏就没多给他眼色。
边屹柏回了头,陆明则是看了一眼边屹柏之后,对顾辞说:“那今天也差不多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夜。”
“陆叔……你守夜?”顾辞有点难以置信。
“不然?”陆明看看顾辞又看看黎洋,“你们谁适合留下来?”
拿捏顾辞这种事陆明还是手到擒来:“或者就让他去?”
边屹柏伤成这个样子,顾辞自然是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可陆明显然不会让顾辞留下来,而黎洋留下来更是一个很危险的选择……
顾辞思索了一会儿,问边屹柏:“你可以吗?”
“我可以,”边屹柏点点头,声音听着还是有点虚弱,“有陆叔在,没事的。”
顾辞真的少有地见到边屹柏这样惨兮兮的样子,要到离开这一步还真的是有点不忍心。
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办法。
于是最终顾辞还是在交代了几句之后和黎洋一起离开赶回了旅馆,而病房内也彻底只剩下了陆明和边屹柏。
陆明走过去将病房门关上,回头时饶有意味地笑道:“这都能吃醋?你们年轻人占有欲也太强了一点。”
他走回来重新坐回病床边的沙发上:“而且你对小辞这点信任都没有?”
“不是,”边屹柏说,“只是偶尔看不惯一些挑衅。”
对这点陆明倒是不以为然:“你不也是?”
边屹柏垂眸笑笑,对此不置可否。
“好了,从哪说起?”陆明靠在沙发上,一副准备好认真听故事的样子。
边屹柏则在短暂思索后说:“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辞有告诉你吗?”
陆明撇撇嘴摇摇头。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和顾辞认识了,甚至和你们都认识。我是作为心理顾问的身份加入了特调组,而那时候你们正好就是特调组的核心力量,”边屹柏说,“所以其实一直到你们出了意外,我都在你们身边。”
“但出了意外后又过了一阵子,顾辞忽然就失忆了。”
“我本以为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可后来我才发现她生活中关于我的所有痕迹都被抹除了。”
“如果只是失忆那还可以理解,可是这样的情况实在太不寻常了。”
陆明摩挲了一把胡茬,问道:“所以你开始研究她的情况,以主治医生的身份出现一边治疗一边调查?”
边屹柏点点头:“可关于记忆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又逐渐因为对治疗流程表现出怠惰,甚至开始产生了放弃治疗的意愿。”
“所以你就把她送进了这个什么康复中心?”陆明问。
边屹柏到了现在很难说是不后悔做出了这个决定,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他面对陆明只能道歉:“是我太冲动了。”
陆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感而发叹了口气:“也没办法,你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