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了炭,我们还有多余的钱吗。”姜玉禾自然想要盖新的,蓬松又带着阳光气息的棉被,但是一想到之前他赚的那些钱都给她买了簪子和吃的,又愧疚难过得不行。
如果她能少买一支簪子,现在是不是就有新棉被盖了,也能早一点烤上火。
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男人双手拢上她的脸颊,在她额间轻轻地落下一吻,“簪子是我心甘情愿送你的,你不要因此感到内疚难过,谁也没有想到今年的冬天会那么的冷。”
“你要怪,也应该怪我没有本事,没有带你过上好日子。”
“可是,如果我能少买一支簪子………”姜玉禾的话还没说完,她就闻到了甜甜的香味从火堆里传出,挺翘的鼻子动了动,“那是什么啊,好香。”
男人把木盆移到床边,用长竹条把炭火旁的灰扒开,“我在里面烤了两个红苕,不过现在还没烤熟,得要再等一会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阿玉,你要知道,就算你少买一支簪子也改变不了什么,那为什么不能让我为你多添置一支簪子,好换来你几日的开心。”
姜玉禾嘟哝道,“那不一样的。”
因为屋里多了一盆炭火,自己还被男人抱在怀里后,姜玉禾忽然不觉得冷了,只是想着那个烤红苕什么时候能吃。
魏恒在红苕的香味渐渐飘出来后,先用竹长条把它夹起后拍了拍红苕身上沾的灰,又用干荷叶把它包起来,最后将最外面那一层烤得焦黄发皱的皮给撕掉,露出金黄酥脆的皮肉后才递过去。
“还有些烫,小心不要被烫到。”
“弟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第12章 夫人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
“还有些烫,小心不要被烫到。”
“弟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当相同的一张脸说出截然不同的话来,姜玉禾恍惚间以为是在梦中,掩在袖袍下的手指半蜷着,眼睑半垂,轻声道:“我只是在想,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闻澈将奶酥糕移到她面前,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在说魏大哥在青城破的一个案子,玉娘,你都不知道这个案子有多惊险重重。”
“那案子只是正好凑了一个巧,谈不上危险重重。”魏恒眼皮轻掠,底下藏着寒光,“弟妹也对这些案件感兴趣吗。”
旁人口中喊的“弟妹”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平述,他口中的“弟妹”尾音咬重,透着一股嘲讽缱绻之意。
不像是喊兄弟的妻子,更像是某种情趣。
掐着掌心的姜玉禾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只要是有趣的事情,我都感兴趣。”
“是吗,我原以为弟妹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魏恒目光看似随意,实际上掠夺性极强的划过姜玉禾压抑着颤栗不安的身体,唇角微勾,“既然弟妹也感兴趣,不若一起听吧。”
闻澈点头,“玉娘你不知道魏大哥有多厉害,居然连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能把它和案件给串联起来,找出凶手。”
甚至都不用魏恒重说一遍,闻澈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述了案件的前因后果。
原是有一醉鬼在半夜喝醉了酒掉进枯井里,结果第二日发现枯井里有一具无头尸体,吓得他酒醒后立马跑去官府报案。
本来应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凶杀案件,谁知道里面还涉及了五度反转的连环索命。
原是死者的妻子和婚外情人想要密谋杀掉丈夫,情人多次暗杀无果,决定出钱买凶杀人。
结果那两凶手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期间又消费了不少钱,还要情人将八十两涨到一百两,导致情人对他们心生不满。
特别是二人接下来的威胁和敲诈更让情人心中不安,为此情人不得不思考善后事宜,所以他想到了一条毒计,那就是对他们二人开展挑拨离间,并以最后结算的大头“费用”为诱惑,刺激二人互相残杀。
只要杀掉对方,就能单独获得这笔大钱。
自古财帛动人心,何况是两个临时搭档到一起的亡命之徒,很快,其中一人在利益的趋势下用斧头杀了另一个,并和情人联手毁尸灭迹将头割下,尸体扔进枯井里。
案件明了后,他们当即将其中一人缉拿归案,就在这时,却发现情人失踪了,而且情人还在失踪名单上。
询问情人的家人,都说他欠了一大笔钱,跑到外面躲债了,魏恒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疑点,并决定将目光放在那位险些被杀的丈夫身上。
后面发现那位丈夫在义庄工作过,并且早就知道妻子和情人的婚外情,他们大胆猜测到。
会不会情人已经遇害,尸体还被火化了,这个猜测一出立马将丈夫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