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啪的一下。把镜子扣了过去。两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复读那年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好想睡觉,好想逃避,也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吧。
半晌,不知多久,石月盯着黑屏的手机,假装自己忙着看手机一般,什么也不做,就直直的看着手机屏幕,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滴滴、滴滴。”手机突然响了,是来信息了。
石月回过神来,一看表,过去了五分钟,自己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发憷了五分钟。可是怎么那么漫长,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
所以,难受的时光总是被延长了吗?
石月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泪,一直哭着,都不知道现在脸花成什么样了。
她打开手机,上面是个定时的提醒。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设置过什么提醒啊?也不是闹钟。
提醒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梳子。
手机上查看不了设置提醒的时间,只能看到这个提醒是从现在开始,每五分钟提醒一次。石月的思绪似乎被那两声滴滴给带了回来。
她自己查阅了下那个提醒。绝对不是自己设置的,因为按照自己的习惯,同一个提醒最多设置两次,三次的都没有。而这个,石月手机往下翻看,手指划拉了几下都没看到底儿,5分钟设置提醒一次,大眼扫下,几十次?还是一百次?
谁用自己的手机设置的?
石月直接把这个提醒的内容全关了。
梳子?
什么意思?
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放在屋里啊。出门的时候就放到了兜里,从没离过身,是不可能被人拿的。那就只能是在家里的时候了,可在家里,谁会用自己的手机设置呢?
妹妹排除,她还不会用这么复杂的功能。阿姨不经过允许是绝对不会碰自己的手机的。母亲最近也没来过自己的房间里啊。
那还有谁?
只剩下和歌了。
想到这里,石月一个机灵站了起来。拿纸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这是和歌给她的提醒。
梳子?
石月望着桌上,自己有四把梳子,一把方形大板梳子,一把细缝的长柄塑料梳子,一把宽缝的长柄塑料梳子,一把光滑的手拿牛角梳子。这四把梳子都是平日常用的。
石月一一的拿了起来,仔细看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和歌留言梳子,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她又分别拿起一个梳子开始梳头。
几个都用完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写下梳子两字。
那家里母亲的房间,阿姨的房间,妹妹的房间还有卫生间,也都有梳子。
难道是那些梳子。
等等?
其他的梳子?
石月缓缓的低下头,把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檀木的梳子,那梳子正是上个副本里带出来的。
拿到梳子的那一刻。石月突然觉得有些眼花,眼前重影了?
方才桌上的四把梳子明明都一一的摆在眼前,可是,怎么又突然又有了四把梳子。那梳子好模糊,就像是隔了几层纱布一样,眼镜片上起了雾水。模糊的四把梳子还完好的放在梳子桶里。
石月伸手拿,却拿了个空,她再尝试触碰,就像是投影出来的影响,可以看到,却一点儿也摸不到。
奇怪了,幻觉都这么真实了?开始两重影了?
等石月转头,才发现,不止梳子,还有床上的被子,一个是刚刚躺下时有些凹下的痕迹,还有个是平平整整的叠好放在床头,那是阿姨早上叠的。
怎么回事?
石月上前,凌乱的被子能摸到,是自己刚刚睡过了。而整齐的被子摸不到,就如同梳子一样。
石月动了动眼前的椅子,结果,真的有个重影出来了。把椅子搬开,原地还有个没有被搬开的椅子。
能摸到的是搬开的,摸不到的是原来的。
石月又试了试。
她把鼠标放到了一旁。果真,原来放置鼠标的位置出现了鼠标的重影。
石月环顾四周。又看了眼垃圾桶。
里面有一张吃过的巧克力的包装纸,那是她早上扔的最后的一个垃圾。
石月抬手看着那把檀木梳子,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把梳子。于是她把梳子放下。离手的那一刻,一切又回复了正常。床还是凌乱的,梳子还摆成了一排,鼠标也不在原位了。
她又拿起了梳子,又看到了屋子的另个重影。
于是石月把梳子先放到了兜里,走到门前,缓缓的打开了屋门。
底下弟弟还在玩游戏,母亲还在吃饭。
石月把手伸进了兜里,碰触的一瞬间,又清晰的看到了另一番的景象。
阿姨的重影在厨房里做饭,母亲抱着妹妹刚刚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