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也是真的不争气,在学习上一点天赋都没有不说,还不肯好好努力,她总想着反正最后考成什么样都有成榕谢天华谢蓝三人兜底出钱供她压榨,谁知道现在谢蓝不干了,成榕立马成了个掏不出钱的负债人士。
照目前谢蓝家的财务状况,成露别说留学了,就是她考上国内学费较贵的独立院校,说不定成榕谢天华都出不起她的学费。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上次讨债的事情?”成露弱弱地开口,又是一副仿佛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儿,成露心里是有些惋惜的,她刻意地选择没有报警,就是想要谢蓝出点事,没想到谢蓝的运气那么好,被她给逃脱了,成榕还倒霉催地撞上了催债的。
“我一点都不生气你故意不报警的事。”谢蓝阴阳怪气地说,成露会装她也会,不能白白她一个人被恶心到。
果然,成露的脸色立马僵了一瞬。
门外突然穿来搅动门锁的声音,门吱呀地打开了一个小缝,来人小心地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她低矮着身子,往里面探头。
看着鬼祟猥琐的形态,不用猜也知道是成榕。
一时间,六目相对。
成榕呆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客厅会有人,不过等看清是成露谢蓝后,成榕的神情恢复如常。
她先是对成露摆出一个极温柔讨好的笑容说:“露露,我回来啦,你等会啊,姑姑马上给你去做晚饭。”
然后成榕脸色一变对着谢蓝怒说,“看什么看,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露露的话,有你好受的!”
成榕对谢蓝有一种天然的恶意,不管谢蓝是站着躺着还是坐着,哪怕她只是静静地呆在那,成榕都能恶狠狠地凶斥谢蓝,用最恶毒的想象和最低劣的语言来攻击谢蓝,成榕完全是把谢蓝当成仇人在对待。
见到成榕回来,成露喜不自禁,她其实心里还抱着隐隐的期望,谢蓝向来对成榕言听计从惯了,虽然近段时间不听话了,但是说不准这是谢蓝在争夺成榕注意力的小手段呢。
毕竟,以往的谢蓝实在是太听话于成榕了,成榕让谢蓝往东,谢蓝绝对不会往西,成榕说一,谢蓝就做一,绝不敢违背指令做别的,哪怕这件事会损害到谢蓝的切身利益,谢蓝即使面上委屈也绝不会忤逆成榕的命令。
而成露往往都是最后的既得利益者,她极享受着剥削谢蓝所带来的畅快感,这种不用费吹灰之力就有人甘愿自我压榨奉献于她的感觉,成露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谢蓝不愿意了。
成露两步小跑靠近成榕,特亲昵地挽住了成榕的胳膊,声音嗲嗲地撒娇,她摇着成榕的胳膊,“姑姑,我马上就要模拟考了,想让姐姐辅导下我的功课,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呀。”
成榕很欣喜成露的亲近,她怜爱地摸摸成露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到极致,“当然没问题。”
说完又转而恶狠狠地对谢蓝指挥道:“谢蓝你听见了,以后晚上别给我住校了,回来好好地给露露补课!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种完全没把谢蓝当人的颐指气使的命令式口吻让谢蓝听得很不舒服,她好看的眉毛一挑,唇瓣微张,吐出讽刺轻飘的四个字,“痴心妄想。”
成榕顿时火乍了。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被气到红透,全身都散发着恼怒到极点的爆裂气势。
成榕经历过上次被催债人掳走的事件后,精神就开始不是很正常了,整个人非常的容易发癫,极其的不稳定,一点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能引起她的破口大骂,好半天都不带停歇的。
承受成榕与日俱增怒火的谢天华更是被骂到自闭,谢天华人本来就懦弱,常常被成榕耳提面命,再被成榕生生地反复骂来骂去,人都整个蔫了下去。
此刻谢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直接点燃了成榕多日来堆积的怒意,她双臂展开,整个人凶猛地扑过来,手掌大开,看样子是要来打谢蓝一巴掌。
谢蓝又不是木偶人,还能站在那乖乖地让成榕打不成。
她一个转身,轻巧地躲避开了成榕。
只是成榕根本没想过谢蓝会躲开这件事,她全身的力量都倾斜一边,谢蓝一躲开,成榕重心不稳,只听见惨烈的“啊”一声大叫,成榕径直脸朝下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看起来无比的滑稽,丑态百出,谢蓝回头一看成榕这样,嘴角没扯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更加激怒了成榕,她强撑着身体的疼痛对谢蓝发难,即使痛得嗷嗷叫,还是激烈地站起来要打谢蓝,成榕的架势很是恐怖,面目被愤怒扭曲,凶狠的五官狰狞地挤在一起,大张着赤红的嘴,仿佛要吃人,嘴角恶毒地叫嚣着,“谢蓝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个贱蹄子害的!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