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炎微微颔首,凛着眸子,挥手让宫人退下。
宫人离开时,还不忘给慕婉妍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门一关上。
高大的男人一步步向她走去。
慕婉妍:“帝修炎,我不是故意走神的,下节课我肯定认真听……”
话还未说完,脸已经完全贴在了帝修炎那宽阔又结实的胸膛上。帝修炎把人一把扯入怀中,使她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挨得极近,似乎再进一步,就要融入他的骨血里。
帝修炎一只手途径她完美的侧腰弧线,稳稳落于她的后背。
另一只手则轻轻托住了慕婉妍那毛茸茸的脑袋。
他抱着她,暧昧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想本王没?”
愉悦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喘意,如又醇又香的美酒,欲得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帝修炎——”慕婉妍唤了他一声,造孽,自己的声音怎么也不由自主地娇了起来?
“想我吗?”修长的指尖轻轻勾着她的发,把玩。
“嗯!”她垂眸不敢看他,羞答答地只敢回复一个单音节。生怕多答一个字都会暴露出自己的紧张与羞赧。
咚、咚、咚——
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陡然传来,慕婉妍听到了自己为一个男人悸动的声音,她羞到满脸红似滴血。
有亿点点丢人呢。
再认真附耳一听,发现对方的心脏竟然也跳得异常激烈。
嗯?原来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所向披靡的大英雄,此刻也跟她一样情绪难安?
帝修炎不敢多看她,轻轻捧起慕婉妍那张滚烫到令人沉醉的小脸,唇越靠越近。
“有多想?”嗓音已经完全哑了。
慕婉妍抬起头,想要开口。
“唔——”,柔软的唇瓣已经被人家给深深吻住了。
“什么时候报名的?”他把头温柔地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昨天。”她呜咽了一声,因为这个祖宗问她问题的时候,吻没有停。
“为什么报名?”大掌轻轻地rua着她柔软的秀发。
“想你,想在你出征前,多陪陪帝修炎。”
“乖,叫本王什么?”
“帝,帝学博?”慕婉妍睁着美丽的桃花眼,天真地看着他。
帝修炎把人紧紧一搂,让她与自己贴得更近。勾唇:“叫哥哥。”
慕婉妍小声、沙哑:“哥哥——”
人家都要出征了,只要他高兴,让她喊什么她都愿意。
撒娇的话音一落下,可想而知,她那毛茸茸的脑袋,要被顶级修武者rua成什么样子。
——
过了很久,慕婉妍顶着一双泪眼朦胧的桃花眼出来,小公公在边上轻笑起来。
“小迷糊蛋,以后还敢在摄政王的课堂上开小差吗?”
“瞧,被训哭了吧?知道摄政王的厉害了吧?”
慕婉妍老脸一红,“嗯呐,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回到队伍中,周围的小姑娘开始叽叽喳喳地嘲笑她。
“瞧那个二愣子,路都走不稳了,嘴巴竟然还肿了。”
“哈哈,定是被摄政王训话时吓哭了,然后自己把嘴唇给咬破了。”
只有绮罗把娇羞的慕婉妍拉到身旁,小声地问:“怎么样?被他亲懵了吧?”
慕婉妍震惊,给绮罗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比她多当女人一两年,对男人简直了如指掌啊。
——
又过了一会儿,在众人左等右等中,大家终于等到了她们的诗词学博。
翊王半边身子不太灵活,只能由宫人搀扶着入场。
饶是做过无数心理准备,但当昔日风流倜傥的爱人,颤颤巍巍、形容枯槁地需要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行走时。
绮罗公主还是一时情难自已,瞬间红了眼眶。
慕婉妍捏了捏她的手心,意思是:不用怕,有她在。
绮罗感激地点了点头,让她放心。但是自己的眼泪就跟断了线地珠子似的,不停往外冒。
他如果过得好也罢,至少她可以痛痛快快地恨他。
可是,翊王裴翊礼偏偏是这种将死不死,半活不活的鬼样子,让人想恨恨不尽,想杀又杀不下。
慕婉妍:“翊王悬梁了好几次,均被宫人救下。”
“后来皇上用整个翊王府的性命为要挟,他才勉强答应活了下来。”
慕婉妍压低声音道:“如今的翊王,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绮罗远远地望着台上的他,道:“我看得出来。”
……
裴翊礼一个憔悴不堪的活死人,跟前几位学博的气场天差地别。
他机械地介绍着大丰国从古至今的诗句,一双本该英俊的丹凤眼,此时空洞的犹如一个迟暮的隐士。
每说一句话,都特别费力。声音也极轻,稍微站在后排点的姑娘,是根本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