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冰释前嫌,他愿意跟她一起去她的家乡川南省,并不是说说而已。
他在部队里,竭尽所能为国家效力七年,返乡后又以另一种方士守护石水村方圆十几个村子的安全,他做得已经够多了,自认为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人民。
如今他想不错过自己所爱之人,尽管付出的代价,是要离开自己的家乡,跟爱人去到远方,但人生向来都是有得有失,是时候换一种活法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释然了许多,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又想着乔希瑶先前的妩媚动人颜色,他终究憋不出,随手披上外套,走到三楼尽头的厕所里,自行解决一番。
解决完后,又回到房间,做了若干俯卧撑、仰卧起坐,直做得满头大汗,身体疲倦,这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罕见的出了太阳。
初冬的阳光稀薄又明亮,从招待所不大的窗户里,投映在床上熟睡的娇美小脸上。
乔希瑶感受到温暖的光线,缓慢睁开眼睛,对上一抹暖黄色的阳光,连忙伸手去挡。
窗户外的小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似乎在觅食。
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吆喝声,乔希瑶坐直身体,往窗户边一探,原来招待所旁边有条小巷子,巷子里有个卖玉米窝头的老头儿,正担着两个装满玉米窝头的箩筐,沿街叫卖。
这年头虽然严禁人们私自交易买卖,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人光靠地里刨食,或者那一点微薄的工资,压根养不起一家人,许多人都会趁闲着的时间,做点小玩意儿,卖点小钱。
像楼下那个沿街叫卖的老头儿,他做得玉米窝头,好吃大个,价钱也不贵,比起国营饭店卖的便宜几分钱,又灵活的四处走动叫卖,方便不想做早饭的居民同时,小红兵和纠察队也很难抓住他。
他起得早,天不亮就出门,七八点以前卖光做得窝头,那时候正职上班的工作人员都还没上班,尤其大冬天的,不到上班的点儿,更不想动弹。
长期以往下来,那些做小生意的人也知道他们的上班时间,基本都是天还没亮就出动卖早餐,因此这会儿街市上十分热闹。
乔希瑶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试着抬脚查看伤势,见已经消肿,又试着往地下站了一下,还是疼,不过比起昨晚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等她穿好衣服,梳理好头发,解堰过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热水壶,拿着一张还带着商标的毛巾,进来就拎着水壶,往那帕子上倒热水,然后忍着帕子上滚烫的温度,把水拧干,递到她手里:“洗脸。”
乔希瑶捧着热气腾腾的毛巾,心中奇怪:“桌子底下不是有盆子,你怎么不把热水倒进盆里打湿,非得直接倒毛巾上。”
“那个盆子,你昨晚洗了脚,你确定想用它来洗脸?”解堰将瓶塞塞回热水瓶里,把瓶子放在靠墙角的木桌子下,声音淡淡道。
乔希瑶:......
她倒忘了这茬事儿。
解堰还真是如书上所说,有严重的洁癖,他不提这茬,她还真忘记了。
两人洗漱完,解堰半蹲下身体,检查她的伤势:“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先前试着在地上站了一下,勉强能站住,但不能走动。”乔希瑶坐在椅子上,任由他查看道。
解堰站直身体:“好点就行,中午回村后你把膏药贴撕下来,重新擦点跌倒损伤的药,要不了几天就会恢复。”
乔希瑶点点头:“知道了。”
解堰没再说话,转头拎起桌子上昨晚两人吃剩下的饭菜,去楼下借招待所服务员的炉子热好饭菜,拎着上来。
乔希瑶一看除了昨晚的剩饭剩菜,他还买了两个热乎乎的大肉大包子,一个金黄的玉米窝头,另外还有两个水煮蛋,一杯豆浆。
乔希瑶睁大了眼睛:“怎么又买这么多吃得,我们吃得完吗?”
解堰看着个头高大,却不像这年头许多男人一样,每顿能吃个三五斤的粮食,他最多吃上三五个馒头就吃
不下了。
解堰把热好的鸡汤倒进她的饭盒里,撕下一大块白嫩的鸡胸脯肉进去,往她手里塞一个肉包子,再拿起一个鸡蛋磕一下,给她剥着鸡蛋道:“吃不完就留着中午吃,我们一会儿要回村,路途远,赶不上晌午饭。”
乔希瑶想想也是,乖乖地吃起早饭。
大清早吃下一个肉包子,又喝下一碗香浓热乎乎的鸡汤,乔希瑶吃饱喝足的同时,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她看着解堰又在捡她吃剩下的剩菜剩饭吃,心里没有昨天那样的不好意思,只是笑着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