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那个鬼子砍死了,他自己也伤痕累累之时,从一个汉奸嘴里得知,他杀得那个鬼子竟然是一个头目。
汉奸良心没有彻底坏,跑来给他通风报信,让他赶紧跑路,找个地方躲着,免得被日军找到枪决。
老吴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大仇得报,跟汉奸道了声谢,借了一辆板车,将师傅和师妹拖到县城外一处小山中,草草挖了两个坑,把他们埋了,而后北上,按照那个汉奸的提示,去到延安,参加了八路军。
因为他有一手好厨艺,他所进的某军队伍首长吃过他做得饭,就让他掌勺做饭。
他自然不是厨子那么简单,他对鬼子们恨之入骨,那时候全国各地到处都在打仗,战争相当激烈,战士们在前线打仗,他就在离战士们不到几百米远的战壕里做饭做菜。
有一次打得太过激烈,一个连的战士都被打没了,他做得饭菜没人吃,他跑去前线,看到牺牲一地的战士们,尸体都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血流成河,悲愤的他捡起战士们的枪支炸、弹红缨刀,不要命地与那些尽在咫尺的鬼子们厮杀。
子弹打没了,他用炸、弹、炸,炸、弹炸没了,就
用红缨刀砍,刀砍得刀刃卷边了,他又抽出别在腰后头,师傅传给他的菜刀,双目燃着仇恨的光芒,浑身是血和伤口,疯了一般乱砍乱杀。
他年幼时父母双亡,亲戚弃他于不顾,年幼的他只能整天沿街乞讨,四处翻找垃圾堆,或者去偷人家家里的粮食果腹,到了冬季,在他冷得瑟瑟发抖,四处搜寻不到食物,也没人给他吃食,他也偷不到粮食,快饿死之时,他就去县里那个最大最好的酒楼乞讨。
最开始的那一年,酒楼的伙计们嫌他身上又臭又脏,使劲的打骂他,不准他到酒楼门口要饭。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气馁,第二年继续去要,有那看不下去的食客会给他一点吃食,他狼吞虎咽得吃完,好歹是饿不死了。
连续去了几年,伙计们年年打得他要死不活,后来有一年,酒楼里出来一个大腹便便,样貌看起来很和善的厨子。
厨子站在门口仔细端详了他一眼,好言好语地跟他说,想吃东西,光靠乞讨没用,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不会多均一份粮食给他,他想吃东西,想不饿肚子,可以试着去干些活计,换一些粮食吃。
就这样,他在那个厨子的引荐下,进到那个酒楼的后厨做起打扫、打杂、搬货等等活计。
他心里很清楚,酒楼的老板是个很吝啬的主儿,他那时候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压根干不了什么活计,要不是厨子从中说和,顾客们都认厨子的厨艺,厨子是酒楼的摇钱树,酒楼老板压根不会要他打小工。
经历过世间艰辛的他,很珍惜这份工作,小小年纪的他干活特别勤快,也特有眼力劲儿,能吃苦,厨子看他资质不错,观察了他几年,逐渐教他一些刀工厨艺,见他学得很快,又做得很好,秉性也很纯良,便收他做关门弟子。
在他成为师傅亲传弟子的那几年,师傅一直对他很好,吃喝用的从没有短缺过他,时不时对他嘘寒问暖,悉心教导,厨子不是父亲胜似父亲。
而师妹,也就是厨子的女儿,她母亲生她之时难产而死,师傅也没再娶,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师妹打小娇憨可爱,天真无邪,一口一个师哥,总是甜甜的问他什么时候能娶她。
那些年,是他渡过的最美好的时光,他本可以娶师妹,生两个可爱的孩子,给师傅养老送终,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他本可以有更美好的生活。
可这一切的一切,全被那些狗娘养的鬼子给毁了!
纵然亲手杀了罪魁祸首,也难解他蚀骨之恨!
杀!杀杀杀!
只有杀死那些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鬼子们,碾碎他们的血肉尸体,才能告诫亡灵之屈,抚平他心中怨恨。
他杀红了眼,一人与上百名日军周旋。
当支援部队找到他时,他身边倒了一地日军残骸,许多鬼子的头颅都被他用刀砍下掉在地上,每个头颅都还停留在无比恐惧惊慌的表情中,而他倒在血泊之中,身中数刀,还被打了好几颗子弹,被支援的部队弄回后方军医院后,奇迹复活。
等伤好之后,他拒绝上级领导的提拔,依然在部队做厨子,给战士们做饭。
闲时他是厨子,在有限的食材调料里,把饭菜做得美味可口,让战士们吃好。
战时,他是拼命三郎,一手锅铲菜刀做饭,一手简阳造长、枪打得噼里啪啦响。
战火触发之时,他做完饭菜,就拎着武器上战场,跑得比战士快,杀得比战士多,长得比战士壮,伤得比战士狠,却越战越勇,人称厨神,鬼子听到他的名头,除了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