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钱随口揣进裤兜里,用扁担挑起他的空桶,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合作愉快,下次不想挑水,记得找我给你挑水,价钱可以商量。”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高大健壮的背影,在山道中越走越远。
听到动作走出来的沈梦雪,阴阳怪气道:“刚才那人是那天来接我们的大队长侄子吧?听说叫什么解堰?长得倒挺俊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解堰,谢宴?没文化的乡下人取名字,都不想想谐音读起来有多怪。这一大早的就过来帮乔知青挑水,要不是乔知青财大气粗请他帮忙挑水,我还以为那解堰看上你了呢。”
许多年轻的女知青第一次下乡吃不了苦头,就想尽办法勾搭着村里的男人,或者男知青帮自己干活,这已经在这些年的下乡流中成为常态。
沈梦雪这话,无疑就是在指摘乔希瑶偷懒不要脸,勾引男人给她干活,还顺带鄙视解堰的名字。
乔希瑶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一拳锤爆沈梦雪,让她嘴里吐不出狗牙。
不过那么多知青看着,她不可能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去跟沈梦雪理论,于是皮笑肉不笑道:“沈知青,每个人的名字都是父母取的,不管是叫张三,还是李四,那都是父母的心意,作为孩子,嘲笑别人父母取的名字,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父母,我不知道沈知青跟父母的关系如何,但请你,对别人的父母,要有起码的尊重。
我从前在城里没做过多少农活,也没吃过什么苦,石水村的井水实在难打,我差点被那井绳牵挂井里,胳膊被绳索打伤,实在疼得厉害,正好解同志从大队部经过,我想着大家伙儿一早要起来洗漱吃饭,没有水洗漱做饭可不行,这才花大价钱请解同志帮我拎两桶水来解燃眉之急,怎么从沈知青嘴里说出来,这么阴阳怪气。”
她细嫩胳膊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早已经醒来,站在院子里得付凯旋看见,走过来道:“乔知青,怎么回事,昨晚我们都没有洗漱,留着水让你今天早上做饭,缸里怎么会没水。”
“这就得问沈知青了。”乔希瑶语带嘲讽的看沈梦雪一眼。
他们一行六人,包括她在内的五个知青都灰头土脸,只有沈梦雪脸上手上干干净净,水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沈知青,你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用掉缸里的水,让人家乔知青一大早去打水,险些没命。”付凯旋身边的何恒书气愤无比,“你也太自私了。”
“缸里的水我用都用了,你们指责我也没用。”沈梦雪心虚地理着头发道:
同样走出窑洞的舒曼,听到她这话,简直快被她的厚脸皮折服了,“沈知青,你也不想想,咱们知青人生地不熟的,本该互帮互助,你把事情做绝,轮到你做饭,你也得自己挑水做饭,到时候谁会帮你打水?”
她说完这话,拉着乔希瑶的手,轻言细语地说:“乔知青,我屋里有治疗外伤的药膏,你跟我进屋去,我给你抹点,一会儿我再帮你做饭。”
“好,谢谢你。”乔希瑶毫不客气地跟着舒曼进屋。
拥有灵泉的女主,她用的任何东西都带有灵泉的特殊功效,能用她的药膏,乔希瑶手上的伤很快就会好。
而一直默不作声,跟个隐形人一样的刘晓梅,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慢条斯理地在院子角落里梳着自己的头发。
第9章 酸汤糜子粥
舒曼从自己床位的箱子里,拿出一小盒自制的药膏出来,让乔希瑶坐在炕床边,她把药膏打开,给乔希瑶上药。
这药是她下乡之前,自己去药店抓药,加了灵泉做得,有加倍疗伤之效。
一般她不会给别人用,这次是对乔希瑶有一定的好感,想跟她结交,才舍得给她用。
黑乎乎的药膏擦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乔希瑶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伤,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恢复。
“谢谢你啊,擦了你的药,我感觉好多了。”乔希瑶由衷的说。
舒曼把药放回箱子里,“不客气,以后你要去打水,可以叫上我或者付同志他们帮忙,别一个人逞能去打水,咱们互帮互助,日子才能过下去。”
“好。”
擦完药,乔希瑶走出窑洞,去院子大棚下的厨房做饭。
舒曼跟在她身后说:“你两只手都受伤了,能做饭吗?要不能,我今天帮你做,等你伤好了,你再帮我做。”
“我没事儿,小伤而已。”舒曼给得药不是盖的,尽管乔希瑶双臂还火辣辣的疼,不过做饭却是完全没问题。
她把昨天泡好的黄米端出来,泡了一夜的黄米,在高温加持下,已经有发酵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