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舒曼除了第一天来解家,在解家吃了两顿饭,其他时候她都跟其他的知青一样,从大队借粮食,在大队部和知青们一起做饭吃。
那场暴雨,知青很多口粮都被黄土掩埋或者被暴雨冲走,抢挖出来的粮食没多少,而村里的粮仓也在那场暴雨中被冲走不少粮食,村里同样因为暴雨冲走许多粮食的村民,也不得不去借大队的粮食,大队还得上交粮税,借粮都借的很少。
这些天,知青们都吃得是汤比米多的稀粥,配上半个难以下咽的黑面馍馍,连个下饭菜都没有,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干活都没力气。
乔希瑶因为晕倒在解家,解堰又特意跟自己老娘打了招呼,要给乔希瑶做好吃的,给她养身体,是以,乔希瑶这几天就没饿过肚子。
乔希瑶听见舒曼的声音,顾不上伤心难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门打开。
舒曼拿着牙刷水盅进去放好,看她哭红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跟解连长谈谈,我先走了。”
没等乔希瑶反应过来,她出门去了,而在她出去的一瞬间,解堰那高大的身躯站到了门口。
“你来做什么!”乔希瑶看到他就来气,伸手推搡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解堰看她哭得双眼通红,额前的秀发被泪水打湿黏在白嫩的脸颊上,有种我见犹怜的破碎美,心疼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低声哄她:“瑶瑶,对不起,是我之前说话太过分,我想着跟你划清界限,对你的名声比较好,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我混蛋,你别哭了,我心疼,你原谅我吧。”
乔希瑶更气了。
他都在大庭广之下,把她背回他家住了这么多天,就算他想跟她划清界限,可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已然有了一腿,她还有什么好名声可言!
她又气又委屈,偏偏又为了他说的话感到高兴,原来他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才会跟她划清界限,他依然喜欢她。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后,乔希瑶又痛恨自己怎么这么容易信他的话。
她使劲掰开解堰的大掌,眼泪汪汪地瞪着他道:“放手,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村里开会,原不原谅你,开完会回来再说。”
解堰握着她的手不放:“有什么话,我们现在说开了,你再去开会。”
他不喜欢等,他在部队因为各种任务需要保密的原因,不得不将许多事情隐藏在心里,耐心等待。
没有人知道,那种暗无天日的等待,有多么的煎熬。
他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又在舒曼的点醒下,明白乔希瑶心里是有他的,要让他开完会再说,他实在等不了。
他压着嗓音,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嗓音,低头看着乔希瑶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语气温柔道:“瑶瑶,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乔希瑶被他大掌拽着,挣脱不得,抬着水灵灵的眸子,半恼半羞的瞪他:“谁喜欢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这么似嗔似娇瞪着他,解堰被她瞪得浑身酥麻。
他活了二十七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虽然他感情的事上是一张白纸,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爬,乔希瑶这副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又酸涩的滋味,解堰伸手,笨拙地擦着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哄她:“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你身体好点了吗?等下去大队部开会,要不要我背你去?”
乔希瑶明明很生气,可是看他笨拙地给她擦眼泪,他狭长眼眸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心,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发颤,十分羞窘地别开脸道:“你别给我擦眼泪,你的手太粗糙了,擦得我脸疼,我身体已经好了,不用你背。再说了,你要真背我去大队部,村里人看见,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闲话。”
解堰擦脸的手一顿,看她白嫩的脸颊果然被他粗粝的大掌磨红了,惊讶女人果然是水做得,轻易碰不得,又懊恼自己下手太重,低声歉道:“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
乔希瑶此刻羞窘的不能自已,她也知道,她不能一直避着解堰,当他之前说喜欢她的话没听过,有些事情,她得试试,否则错过了,兴许她真的会后悔。
她深深呼吸一气,仰头看着解堰道:“你说你喜欢我,想跟我处对象是吗?”
解堰望着她水灵灵的眼眸,毫不犹豫点头:“是。”
乔希瑶咬着嘴唇问:“如果我跟你处对象,我要是犯了什么错,或者你心情不高兴,你会打我吗?”
解堰长眉微拧:“我用我的军职生涯做保证,我绝不是那种动手打自己婆姨的人,你问这话,是在侮辱我的退伍军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