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分明就是想弄死她。
乔希瑶想起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嘀咕,那解堰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一副兵痞子的模样,实际下手比谁都狠,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原书中两个大反派之一。
这样面黑心狠的男人,她以后遇见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吃完饭,大家伙儿就着水缸里为数不多的一点水,把碗稍微冲洗了一遍,准备各自回到窑洞里,洗漱歇息。
大家坐了几天几夜的车辗转来到石水村,虽然都累得慌,但身上都有味儿了,都想洗个澡再去睡觉。
可是窑洞外那个破旧的瓦缸里,只有不到半桶水,一个人洗澡都不够,舒曼就跟付凯旋几人商量,一起去村里的水井打水回来洗澡。
付凯旋道:“舒同志,你有所不知,石水村四面环山,长年缺水,村里只有一口井,那口井挖得深到近四十米,才能打到水,因此村里人每天都限量打一桶水回家用,不允许多打水,知青也是如此,那口井有村里人守着,我们就算去了,也打不到水用。”
舒曼瞠目结舌:“一天只能打一桶水,那除了做饭刷锅洗碗,哪还有水洗澡啊?难不成,村里人都不洗澡?”
那他们身上得多臭啊。
何恒书接话说:“我之前跟付同志出去打听过了,村里其实家家户户都打得有地下井窖,只不过很多都不出水,他们每天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下雨的时候,让地上的雨水汇集到井窖里,他们吃喝用得就是那个井窖里的水,平时都只打点水擦擦身子,实在想洗澡了,得往东爬两座山,走上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去东山那边的水库洗澡。”
沈梦雪一脸震惊:“那接得雨水有多脏啊?能喝吗,雨水接到旱窖里,不会发绿,滋生细菌吗?”
“不会发绿,也不会滋生细菌。”乔希瑶从包裹里找出擦洗身子的毛巾道:“那些雨水经过黄土层的渗透,水质变得十分干净,不管在旱窖里存放多久,人喝了都不会出问题。”
“你怎么知道那些水喝了没有问题?”沈梦雪眼神不善。
“我来陕北之前,专门做过这边的地里人文知识,对这里有一定的了解。”乔希瑶老神在在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怯弱的刘晓梅,小小声地说:“现在是秋老虎的季节,天气热着呢,我们坐了好几天的车,身上都腻得慌,不洗澡不行啊。”
付凯旋皱眉,“按照石水村目前的用水情况,你们想洗澡恐怕有点困难。这样吧,你们要实在想洗澡,明天我们干完活下了工,我们一起去东山水库洗澡,到时候我们再借村里的桶,拎点水回来,这样你们后天也能洗澡。”
“啊?去东山水库洗澡,来回就得六个小时,等我们洗完澡回来,天都要亮了。”沈梦雪当即垮下脸道。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洗。”乔希瑶似笑非笑。
沈梦雪恨恨地看她一眼,不吭声了。
他们都是从城里下来的知青,都很爱干净,不洗澡是不可能的。
没有多余的水,大家只有将就睡一晚。
第7章 噩梦
天色灰尘,黄沙漫天,蒙国边境线上光秃秃的高山顶上,乔希瑶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
天气太过炙热,每跑一步,已经起泡的脚底,钻心的疼,喉咙更是火急火燎,干渴到冒烟。
乔希瑶一步也不敢停下,因为在她身后,追逐着可怕的东西。
“站住,别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狠戾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强健有力的追逐脚步声。
乔希瑶听见声音,跑得更快了。
可她实在太累了,一个不留神,脚踢到一个石头,整个人往前倒,膝盖瞬间摔破皮,火辣辣的疼。
她顾不上疼痛,美目惊慌地往后看。
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尖刀,一步一步向她快速奔来。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褂子,胳膊上扎实的肌肉紧绷着,浑身带着迫人的气势,停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跑啊,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乔希瑶死死咬住嘴唇,内心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却又无比倔强的往前跑。
“找死!”下一秒,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一把抓住她纤细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拎站起来,带血的尖刀抵住她光洁白嫩的脖子,一双斜长的眼睛泛着阴冷如毒蛇的目光,恶狠狠盯着她,薄唇吐出冰冷的四个字:“不自量力!”
带血尖刀抵住喉咙那冰冷又黏腻的触感,吓得乔希瑶眼泪直流,想开口求饶,喉咙却被那人死死掐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呼吸,却怎么也掰不开那人如铁钳一般的冷硬胳膊,只能用双腿去踹那人,但也只是无用功,渐渐地,她喘不上气来,视线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