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忙吗?”
裴煜站在落地窗前,雾霾天只能看见周围建筑的轮廓,依然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威压。
裴煜私认为建筑物更像是螃蟹的爪子,已经无法向上,只能选择最有利的横向开拓,像他弟弟一样。
地方就那么大,瞻前不顾后。
“和之前一样。”裴煜道:“纪宏光昨天找我,你注意着点。”他又补充,“这个月第三次。”
和之前不一样,之前只是儿女私生活曝光造成股市跌价,现在纪家风雨飘摇,明摆着有人要摁死纪家。
纪漾正欲开门的手收回,有时他觉得自己并不具备让纪家觊觎的价值,纪家能看见的价值太肮脏,“我知道了。”他思索了一会,笑着问:“你觉得温宋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裴煜呛了口烟,纪漾听着对面的连声咳嗽,顿时觉得心情和今天的雾霾天差不了多少。
裴煜缓了会,“我爱人不喜欢。”意思是他也不喜欢,裴煜沉声,他一向不喜欢说这些,“但他在乎你,虽然看出来点不太正常,但不假。”
所以一开始裴煜就没掺和,两个人怎么发展下去,都是因果,现在这个结果他甚是满意。裴煜不信酒吧纪漾被温宋带走没发生点什么。
他和沈霄反复看几遍监控录像,才把事情后续交给温宋。
事到如今,裴煜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点成就感,这和在生意上的来的成就感不一样,非要形容的话,类似于老父亲欣慰?
沈霄说那是白菜被人连根拔了,拔菜人开心,白菜开心,种菜人想要白菜开心,不得不开心。
反正都是菜被偷了,家被偷了…
意识到这点的裴总摁灭烟,十分不解。
纪漾听后很震惊,“我靠,怎么我一开始没发现点不正常。”他试图挽回,“我觉得医生挺正常的。”
“......”
“欸,沈霄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你猜猜?”
传达到意思已经传到,纪漾挂断电话,点开日历对时间,纪家和纪漾一样在小说中相当配角,纪漾不知道纪家最后的怎么样,他死在纪家破产之前。
纪家眼下的情况,按没逻辑的凰文发展,这时候需要人去联姻。
人选是最不在乎,无关利益的纪漾。
纪漾猜的。
九点半温宋还没起,纪漾对手机完全丧失兴趣,拿着仅剩百分之六的电量,下楼买早餐。
——
一直处在朦胧睡意的温宋摸到床边温凉,眼睛微微瞪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开门时注意到腕上的银链,心绪才放空,昨晚纪漾给他戴的,他有意识但没动。回神打量卧室物品的摆放,像探索宝物一般,步子缓慢,不放过周围的一丝一毫,只是纪漾的房间很单调,暂时没有寻找到有价值的物品。
一无所获。
床,意外发现枕头下的小匕首,漆黑的弯月形,开鞘,刀刃锋利无染,不像用过。
匕首放床边柜子里,柜子里淡青色的玻璃瓶晃动,散发着青柠味,其余的都是些证件。
青柠味的香水和信息素味道几乎一模一,有人曾经想过放下,像香水丢进柜子里,自以为骗过所有人。
温宋拿起纪漾的身份证,背后时间三,年前拍的,人和现在没什么差别,但仔细看的话,以前挺冷的。
不带温度的、冷冰冰的。
十五岁他跟着纪漾住在66街,那时纪漾和身份证上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情绪匮乏到几乎没有。
日常用温宋看不懂的手语。
十五岁的温宋没有耐心,但听话,这种听话建立在日常观察中。
他开始试探和拿捏人,继而游走在底线范围之内,在纪漾身边他会直接表达自己想要什么,不经意凑在人身边,偶尔从后面抱人大笑。
保持着合适的分寸,不会使人讨厌,让纪漾看着他伤心就会心疼,顺带抱抱他。
他会搂的更紧,纪漾不会挣扎,于是他放松了手。
如果回南城再早些就好了,身份证放在原位,出卧室时纪漾刚巧回来,早餐放桌上。
纪漾看了眼睡醒的温宋,自以为不经意地蹭了蹭脸,“洗漱吃饭吧。”
桌上的馄饨冒着热气,温宋看着纪漾说:“我的猫还在家。”
“我给你抱过来。”纪漾很想走,没有思考这句话不合时宜,摸人的窘迫和温宋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温宋定定地看纪漾,猫粮定时自动投喂,不会饿着,他说的不是猫,朋友圈发的也不是猫。
“好。”
纪漾家有很多一次性牙具,温宋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他也在用,那客房除了他,会不会别人也在睡。
他进主卧的次数屈指可数,客房已经配不上他现在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