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眸望着她还没睡醒的朦胧样,心里某块地方顷刻软了下去。
他想揉摸她的侧脸哄她回去睡,但抬手时,却发现还没洗,而且刚去那种地方,不知道有多脏。
“我确实要吃夜宵,你要不要一起?”
他舍不得碰她,走远两步转身往洗浴间方向走。
“那我到厨房等你。”晏知愉以外他是要去洗澡,也就往反方向走。
站在原地确定她走过拐角,男人当即转换路线,先回到卧室,将兜内的东西收进床头柜,再拿起睡衣去洗浴间。
晏知愉不饿,却想喝牛奶助眠,她从冰箱里取出冰牛奶加热,乖巧地坐在餐台前等谢宴洲。
意识逐渐恢复,她回想起刚才男人鬼鬼祟祟的行为。
证据就是两人碰面时,他难得地表情怔愣。
而且他说要吃夜宵,可为什么穿着休闲服?是出去绕一圈发现没有对口味的吗?
她边喝奶边思考,转眼间,当事人慢步靠近她面前。
瞅见她单纯喝牛奶,谢宴洲琢磨给她加餐。
打开冰箱,他却意外看到一个陌生餐盒,上面贴着便签:“哥哥的份例”。
掀开餐盒一看,里面整齐叠三层颗颗饱满的馄饨。
“这是你放的吗?”他转身问呆愣状态的女孩。
突而被问,晏知愉放下杯子,凑上前,“是啊,中午包多了,就给你留份。”
男人看她随意的表情,唇线慢慢弯起。
他关上冰箱走去灶台,将海胆猪肉水饺全部投进温水中轻煮,再撒点虾皮和芝麻油增香。
几分钟后,鲜美的海味饺子盛进两个青瓷高脚碗内。
男人端了一碗放在小兔子面前,缓慢坐在她身侧。
盛夏深夜,室内恒温十六度,餐桌飘荡芝麻油和海鲜香气。
刚喝完奶又嘴馋的晏知愉看到自己也有份,眼睛都亮了,回头甜笑:“谢谢哥哥!”
“不用谢,本来就是你做的。”
男人手握汤勺舀起饺子,轻吹热气,细嚼慢咽品尝她的手艺。
屋内静悄悄,唯留骨瓷碰落声响。
一碗暖腾腾的水饺下肚,晏知愉彻底清醒,鬼心思又四起。
眼见男人收拾碗勺去水池清洗,她抱着星黛露默默地跟在男妈妈身后,踌躇和他商量:“哥哥,我今晚能去你那边睡吗?”
“不行。”谢宴洲想也没想就回绝,转身拿起干布擦手。
“为什么不行?我……我刚才太早睡了,现在没什么睡意,到你那边聊天,说不定立马就困了。”
她就是想光明正大抱胸肌而已,可理由还是得编得合理点。
男人动作微顿,转过头,眉心微拧,“你的意思是听我说话很困?”
“不是,你误会了。”没想到他想歪!问题不大,她立即补救:“我的意思是哥哥让我心安,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很容易入睡。”
还好她看过甄嬛传,还能模仿瓜六经典台词。
可她说到这个地步,对面也只是眉心再收进两寸,接着回答:“不行。”
说完话,男人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他步伐很快,她完全跟不上。
挨近门口三米时,她5.2的视力明晃晃看见他漠然关上门。
好狠的心!晏知愉不乐意了,跑到他卧室门前拧门把,却发现他还下锁了!
狗男人怎能这样!她只不过是需要胸肌安抚,她哪里错了?
从未遭遇闭门不见,她越想越委屈,当场学起雪姨拍门板,口若悬河大声嚎叫:“哥哥让我进去!不睡你的床,我的一些,就比如我的美好品质,优秀性格,甚至是身材都毁了……”
谢宴洲坐在床尾凳上听得太阳穴突突疼,早知道会住进来个能折腾的,他就该全屋安装隔音门板。
三分钟后,他终是无法忍受兔叫,开门抓她进来。
晏知愉一进屋,脸上的表情就全部收敛自如。
她自顾自走到床缘,将星黛露放在枕头边,脱下拖鞋,掀开被单,舒服地躺进被窝。
卧室门还来不及关,她就睡上了。
谢宴洲肺叶深呼吸更换几次氧气,再一次无奈妥协,转手关上房门。
床上放置长条枕头,蚕丝被也足够容纳双人。
他慢悠悠走进床沿,低眼就看到兔崽子探出头,得逞地朝他嘻笑。
“睡到了,赶紧闭眼!”他没好气,只愿她别再作妖。
“还没呢!我是要和你睡,不是和你的床睡。”
语落,她拉开被角,拍了拍床垫。
放在以前,谢宴洲完全不会想到有谁胆敢对他做出极具暗示的同床动作。
但同一只兔子,已经对他做了三次。
床头夜灯明黄,室内落针可闻。
眼见男人目光微沉看自己的手,晏知愉支起身,转头拉下光源,回身凭借直觉握住男人的手腕,使力将他拉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