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坐过直升飞机,有点期待又有点怕。”
晏知愉唇角微弯,拉满演技掩饰心头不断喷涌的不爽。
“原来是这样。”谢母恻隐心泛滥,联想她可怜到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忍不住想把好东西全都捧到她面前,“不怕,到时候你坐在中间,我和宴洲在身旁守着你。”
还是别了吧!晏知愉假笑回应。
听见狗男人的名字,她心火越发旺盛。
没过多久,舒氏两姐妹拉着小行李箱进屋,李安夷也换上一身便装。
谢母把和两个孩子关系好点的人都带上,本想叫上洛家兄妹和蓝生,却听见他们都在加班。
几人再次校对好必备物品清单,就让后厨上菜,谢宴洲也收拾好走下楼。
今晚类似家宴,大家默契地留了谢母身旁的座位给他。
李姨原是要让出谢母旁边另一个位置给晏知愉,却被拒绝了。
“您和姨姨多聊会吧,我来的这段日子,占了您的位置很久。”晏知愉嘴巴甜甜,小小声在李姨耳边落语,“我想去和舒思她们那边谈会工作。”
两个理由都很充分,她就是不想离狗男人太近。
可最终千算万算,不坐附近了,圆形红木桌绕一圈,两人却坐成对面。
晏知愉闭上眼睛,卯足呼吸憋到肺叶,拿起筷子快速干饭,早吃完早超生。
她要么低着头,要么侧过脸,就是不正面直视。
舒思看她满脸苦大仇深,还一直歪着脖子,担忧地问她:“你落枕了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晏知愉干饭的嘴顿时滞住,渐渐放慢咬合速度,脖子掰直。
“不用,我只是比较喜欢两旁的菜色。”如今她已经谎言信手拈来,淡定地扯出个很朴实的由头。
而对面的男人全程一瞬不瞬都在盯着她,瞧她比平时快三倍的进餐速度,还真怕她噎着。
数人吃完晚餐,短暂休息后就绕到地下室停车场。
晏知愉首次下来,目视配备,她顿时双目愣直。
地上配置已经足够奢华,地下还有两层,一层内置25米恒温泳池和独立影音室,另一层是私人停车场,里面停着几辆古董豪车。
出行人员拆成三批,本是打算开出红旗,迈巴赫和小保姆车。
但中途谢宴洲突兀地挤进小保姆车,多出来的另一位男性就坐谢母那辆。
晏知愉最先进入保姆车,抱着小雪糕坐在常坐的中间位置等两位姐姐。
没想到的是,经纪人和助理进车后就直接躲到后座,而身旁空位却坐下一个狗男人。
“你怎么坐这?”她恶狠狠瞪过去,不满地赶人,“去别辆,这里不欢迎你。”
谢宴洲眉眼低敛,自顾自系好安全带,抬眸吩咐司机:“开车。”
他嗓音淡漠,掷地有声,一下子抢走晏知愉在车上的话语权。
司机也只能照做,而后面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察觉气氛不太妙。
车辆开始缓行,赶不下人,晏知愉索性不吭声,拉开窗帘,头扭向外侧,恍然旁观窗外的世界。
谢宴洲斜睨她的别扭,傍晚余晖照在女孩侧脸,她薄茶色瞳孔在光耀下闪闪发亮,纤长羽睫坠满金粉,脸颊因生气而微鼓。
看来,这气一时半会难消。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怀里的小狗,轻声低头说歉语:“想要什么,我补偿给你。”
晏知愉耳尖微动,不想理他,垂眸看到他薄皮精雕的手在摸她的小狗。
她不客气地甩手拍开,“这位先生,麻烦别乱摸人家的狗!”
爸妈在闹脾气,雪糕却以为他们在玩,顽皮地伸长小舌头舔了舔爸爸的手指。
向来洁癖的男人就此暂时收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酒精湿巾擦手指,消毒完又抬手轻抚小狗的毛发。
“可是,这位女士,您得清楚,我是小狗的主人。”
“不,你不是,别蹭我们雪糕的热度,你家狗叫谢升天,我这只叫晏雪糕。”
晏知愉不止别过头,甚至整个身子倾斜,搂紧雪糕躲在窗边,以防男人再碰她的狗。
男人垂目望着发红的手背,眸底晕开难辨情绪,小兔子好像在床上说过相似的话。
而这次,她是真的要让小狗不认他这个爸爸。
首都机场到了,几人拿着行李下车,这次带的保镖不多,他们尽力自给自足,陆续进入湾流G650ER。
飞机在夕阳彻底西落前徐徐飞上高空,平缓地开始旅途。
约莫五个小时后,私航缓慢降落到阿勒泰机场。
北境之地染上嶙峋蓝调,天光渐暗,他们短暂站稳后,又分批坐上直升飞机。
每架机舱坐四人,晏知愉编排自己和舒氏两姐妹坐一起。
她戴上耳机,准备上机时却被谢母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