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劲咬了一口,咬到了肉,肉香在嘴里泛滥。
许是咬完包子后,两人离得近,许是哥儿见他配合,心情好,等自己咬完包子支起脑袋看他的* 时候,他过来亲了自己一口。
亲在嘴上,亲了一嘴的油光,亲完之后还笑意盎然地说:“油腻腻的。”
眼睫轻晃两下,哥儿的笑意直达周劲眼底,他垂眸看见哥儿的唇同自己一样,泛起了油光,亮亮的,喉咙吞咽了一下,腹中烧起一团火。
本想将口中的包子急急吞下,再靠过去,同哥儿唇舌纠缠一番,念头刚起,弟弟的声音便传来:“阿哥——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周劲赶忙将脑袋移开,直起腰板,回到案板前,继续切苦瓜。
肉包里的油水确实足,只是周劲忘了嚼,囫囵就吞下。
吞完舔舔自己的唇,意犹未尽。
周劲起了欲念没被小楼抓包,但被付东缘抓到了。没想到吃个包子,亲个嘴,也能亲出火花来。
他相公现在是越来越不禁撩了。
付东缘弯着唇暗暗笑着,手上把周劲咬过的那一半撕下来,握在手里,嘴上叫小楼:“小楼,阿哥这有大活要你帮,快进来。”
小楼兴冲冲地跑来,正要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可阿哥派给他的活竟是把油纸里的半个包子吃了,小楼一下就无措了,扁着嘴说:“阿哥,这包子是给你买的。”
“这么好吃的包子咱们都尝尝。”付东缘轻声细语,“你看,你哥也吃了。”
周劲嘴上油光仍在,被哥儿亲过的缘故,他舍不得擦去。
小楼见他哥也吃了,才捧过阿哥掰给他的半个包子,吃了起来。
“谢谢阿哥。”
“一家人就别说谢了。”而且明明是他们俩自己舍不得吃,把钱省出来给他买的。
菜备好了,肉也腌上了,巳时初,约摸上午九点的光景,在院子口子那,能看见一辆牛车缓缓地朝他们家驶来。
“赶车的是长工金贵,后头,坐在左边的是李婶,坐在右边的是鱼哥儿,你唤他鱼阿哥。”周劲给弟弟介绍道。这三个付东缘都认识,小楼一个都认不得,他们在李婶家里剥黄豆种黄豆时,小楼还在城里上学呢。
小楼认真记下。
车子在坡下,李婶与鱼哥儿就下来了,他们怕牛车驮太重的东西,会上不去。
下来的李婶四处张望,与鱼哥儿说:“我记得这里,咱们上回来,这儿还是一片荒地呢。”
鱼哥儿也有记忆。
他和他娘是去年秋收后来的,走这条路是为了去葛大家,同他们商议婚事。那时候周劲家的老屋还荒着。
“没想到短短半年,就收拾得这么立整了。”李婶边上坡边说道。
付东缘迎他们走来,亲切地叫道:“李婶,鱼哥儿。”
周劲带着金贵把牛车拴到坡底下的一棵树旁,这儿有树有草有荫蔽,奔波了一路的牛可以在这儿歇歇。
“你这院子有模有样的,真漂亮诶。”
付东缘在院子边沿的地方种了一圈的植物,有花,有草,有树,挺过去后,这些植物都在卖力地长叶与开花。
“就外头弄了弄,里头还空着。”付东缘被李婶夸得不好意思了,忙给他们沏茶,说,“这是刚煮的金银花,消暑的。”
李婶端起茶水也夸:“这金银花香得咧。”
这边两拨人汇合,聊上了。
村东头,大牛家。
老六春明一早是被饿醒的,他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水也没喝几口,脑袋晕晕乎乎的,口舌也很干。
他爹见他怎么说都说不通,昨个儿发怒,用鞭子打了他一顿,整个背上都是鞭痕,趴在堆柴上躺了一夜,现在还是钻心的疼。
醒来后,春明咬牙从柴堆里起身,刚坐好,侧身倚着墙,柴房的门就被一股力猛得踹开,春明以为是爹娘又来训他了,做好了再被打的准备,没想到进来的是三个哥哥。
三个哥哥进来后不与他说话,各忙各的,手上都有非常急迫的活计。
春明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喑哑着嗓子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春贵将铁丝弄成了特殊的形状,负责开春明脚上的铁链,最先上来,也最先同他说话:“救你出去,让你去见你的心上人。”
春明这会儿脑袋还晕着,听不清楚,眯着眼睛问了声:“什么?”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他二哥扶着从墙边站起来了。
赶时间,开锁完毕的春贵让开,春山过来扒春明的衣服。
春明背后血肉模糊,衣服连着皮肉,渗着血,可疼了,四哥一拽,春明就呲牙裂嘴,“嘶——疼疼疼,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春旺也过来帮春明脱他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说:“鱼哥儿进村了,你说我们要做什么?把你装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到他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