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毒不死他?”
【可能是因为剂量不够,香不够纯正?】
【换一种说法,番邦香终究只是个香,哪里有那么些了不起的功效,说它制幻,能叫人失神,更别提放大人性缺点的作用了,不过是凌念恒借着番邦香的由头作恶罢了。】
【番邦香制幻,害人,不过是他行凶作恶的遮羞布,凌念恒哪里会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多令人作呕?】
【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在清醒时承认自己做的那些坏事。】
【那嗜血,游离在律法边缘,触碰红线的瞬间让他上瘾,凌念恒在违背良心和道德的路上一次次折返,对此甘之如饴,这一切都源于他本质就是个坏胚。】
【脏腻的臭东西是从内里慢慢开始腐败的,起初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坏念头,然后慢慢,慢慢变成足以吞噬掉整个人躯壳的黑/洞。】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置换一下很多事物均是渐渐被侵吞掉的,和人不一样,它一瞬间就会坏掉。】
晏昭清仔细将字幕上讲的话劳劳记在脑海里,她严肃道,“所以我今天要多加注意云子月和凌念恒之间的关系,但凡发现他们接触过近,我就要做好准备,时刻保持对云子月的警惕。”
【对咯!到底是人心叵测。】
【也注意注意自己言行举止,毕竟这次是你第一次以凌小姐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嗯。”晏昭清眨眨眼,在思考这件事。
她转身问吕玉,“云子月为什么想我们以吕太后和凌小姐的名义在这时候出现?”
“谁知道呢,”吕玉脸上皱纹跟着她的笑动了动,她又说,“你怎么知道想要我们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是云子月呢?”
“因为……”晏昭清愕然,因为她找不出来第二人。
她答,“我不知道。”
吕玉笑了笑。
到底是心中所想过于繁杂,晏昭清没忍住,她向吕玉提问,“你知道云子月为什么要和凌念恒订婚吗?”
“凌小姐……”吕玉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白瓷杯,“人最忌讳的就是猜测别人的想法。”
望着屋外,她长叹一口气,似是有感而发,吕玉说,“别想着当旁人肚子里的蛔虫,那并不讨喜。”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的人。”
“凌小姐!”岁末爽快的声音传来,打断二人聊天。
岁末端了一壶茶来,此时吕玉依旧维持着向前望的动作,但她不着痕迹的压低声音讲了一句,“岁末给的东西别喝,永远把自己当作一个不需要说话的合格傀儡。”
晏昭清遂点了点头。
喝的……难不成岁末在茶里放了什么?
岁末走近,揭开茶壶,倒了一杯杯茶水。
“凌小姐。”她端着一杯香茗递给晏昭清。
对上她含笑的视线,晏昭清心下有些紧张,明知不对却还是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又在岁末起身,带着她们走去目的地的路上,行至长廊,晏昭清躲在角落趁机将茶水悄悄吐掉。
路上岁末一一介绍了宫中亭台楼阁建筑中相对应的住了哪些人,其中着重讲了哪些贵人是她们需要谨慎对待的。
晏昭清听着都入迷了,可岁末的一句老东西,记住没?将她
彻底吓醒了。
她这才惊奇发现岁末不是对着自己讲的,而是吕玉。
很快,岁末讲述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丰富,更甚涉及到了宫中妃子私下交锋。
闻声晏昭清抬头,她惊恐目光再次对上吕玉那浑浊的眼。
吕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岁末一直走在最前面,忽一顿,停住了。
她对着吕玉叮嘱,“老东西,小心露馅。”
而后就是一堆奴婢冲进来,扶着晏昭清和吕玉,伺候她们洗漱和梳妆。
晏昭清着五彩夹缬花罗裙,吕玉穿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紧接着一阵捣鼓,经过丫鬟们精心打扮后,透过铜镜,晏昭清发现她们在自己左脸点了痣,眼睫之上添了一道极细的淡眉,丫鬟们还替她涂了些口脂,给她化了个浅妆。
晏昭清有些不太适应,因为现在的她看上去特别“柔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脸上甚至苍白的不带几分血气。
至于吕玉则是被她们从头到尾装扮了一番,她戴的玉簪被取下,换上了鎏金花银树钗。
今日晏昭清和吕玉来的匆忙,瞧着是有些狼狈的,而在换上特意为她们准备的衣裙珠钗后,二人犹如璞玉一般,光彩夺目。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会儿吕玉终于是显得雍容华贵了,岁末也点了头表示满意,丫鬟命旋即低头齐齐退下。
“老东西,”岁末贴心的将几串佛珠塞到吕玉手中,“今日该说的话别说,不该说的话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