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用的？”江离落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
摊主见她是真的不懂，这才信口胡诌起来。
“你看这东西沉吧，这是压书角用的东西，你看着包浆，绝对是飞跃纪的物件。”
这一试探，就知道谁是真的不懂了。
江离落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个摊子上摆的都是些金属材质的器物。
秤砣旁边是个不锈钢的儿童碗，还有好几个各种尺寸的勺，还有不锈钢的筷子。
只不过就算是不锈钢，过了千年也不是完全不生锈的，上面锈迹斑斑，摊子上一眼望去品相最好的反而是那两块月牙板了。
江离落顺着摊主的话似懂非懂的点头，“看这锈，是不少年头了。”
“一看您就识货！”摊主听到这话，立刻表情夸张的附和，很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江离落露出被夸的很得意的表情，摇头晃脑的在手里搓玩了一会。
这才开口问价：“这东西怎么卖？”
摊主眼睛一亮，偷偷摸摸的用胳膊挡住手，做了个“二”，又比了个“五”。
江离落了然，这是两万。
这敢要啊。
装作遗憾的摇头，“太贵了，要不起。”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也没起身，东西还在手里，也没放下。
这就是有的谈。
摊主眼珠一转，“这可是真的飞跃纪古董，这个价不高了。”
“一千。”江离落深谙砍价要狠的原则，上来就给打了个骨折。
摊主眼珠子瞪得溜圆，盯着江离落倒吸一口气。
他真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像是刚入社会的青涩，实则砍价这么狠。
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我连运费都不够呢，你看这东西这么沉，坐飞船从蓝星运过来啊！你以为这是家门口自己产的吗？你可真敢讲啊。”
江离落翻了个白眼，指着其他的杯杯碗碗，
指了指那一对板子，拿起来随意敲了一下，一声清脆高亮的声音响起，江离落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满意之色。
对面摊主一听江离落这么说脸都绿了，“一千绝对不可能，最少一万。”
江离落摇头，放下东西就准备起身了，“一万不行，这东西就是个铁疙瘩，也不是什么稀有的物件，更不是名人用过的，蓝星一铲子挖过去都能出来十个八个，五千都嫌高。”
摊主见她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声音中带上几份怒意：“你别走啊，这不正讲价嘛，你是不是真心要啊。”
江离落见他还反咬一口，像是真中了他激将法一样。
脖子一梗，转身回来，叉着腰横眉怒目：“谁说我不诚心要，我不诚心要能在你这啰嗦这么多。”
摊主盯着她，一脸尖锐的怼道：“看你这么年轻，也像是个老实人，你要是诚心，就给个实价。”
“你把这个新的搭给我，三千就要了！”江离落像是真被话赶话赶到这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能指着脚边的两片板子，脱口而出一个价格。
当时刚说出口，江离落就做出后悔的表情。
“不——”
“行！就这个数！”摊主一口咬死。
古玩圈的规矩，你说一个价，卖家答应了，那就不能反悔，反悔就是坏了规矩。
江离落眉头皱起，好像不太想要了，又不好自打嘴巴的样子。
嫌弃的捡起三个玩意，在手上掂了掂，“这破玩意，上周的吧。”
“算了，就这样吧，拿回去当个书签得了。”
摊主一改刚才针尖对麦芒的尖锐表情，笑呵呵的看着她转账。
直到江离落转身走开，他才哼着小曲重新整理摊子上的东西，把两侧的往那边挪一挪，把空补上。
江离落走了二十多米，这才左顾右盼找人，没想到转头竟然在自己身后看到了曲连声。
“你怎么在那头？”江离落诧异，她眼看着对方走远的。
曲连声此时看她的眼神简直了，都像是在看偶像一样。
“天啊，你，你也太会讲价了，”曲连声激动地声音都结巴了，颠颠的小跑过来，“我刚才没忍住又回来了，正好你跟人讲价的时候，我在对面的摊位听着呢。”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他怎么就把东西搭给你了？”
江离落面露笑意，被夸的很满意。
收获和反馈才是捡漏的动力。
她这几天锦衣夜行的可太难受了，此时被曲连声一夸，顿时就感觉情绪价值拉满，整个人疲惫尽去，瞬间就像充满电似的，还能再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