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手忙脚乱的重新设置好乐器,坐下来正儿八经的演奏,但演奏了不到两首曲子,《火雨》急促的鼓点响了起来。
《火雨》和《帝国的毁灭》相比于《we do》知名度小,也足够在座的大人物纷纷色变了,到这时记者团已经被人礼貌请退了。
看来万象司也不想太丢面子。
音乐事故后,表演环节就顺当多了,都是纯人类表演,连个生化人都没有,骇不了一点。
王星洄还是第一次实地见识这种大型歌舞,看不出来什么名堂,只觉得站在c位领舞不论男女,都长得很漂亮,身躯柔韧,看着就有劲儿。
王星洄突发奇想:“大风筝,你说光明会那些人,会不会吃饭的时候也看这个?”
“可能吧,有句话叫‘钟鸣鼎食’,说的就是这样。”
“钟鸣鼎食是什么意思啊?”
周沨鸢讲起钟鸣鼎食背后的典故来由,王星洄听着连连点头。
表演环节时长漫长,王星洄刚开始还看得饶有兴致,很快看得有些犯困了,不过还有恶搞环节没上,努力睁大眼睛强打精神,等着重要人物上台演讲的时候。
第一个上台的是聊过天的白发老头儿,话说得慢慢的,抑扬顿挫,讲的稿子也是文采斐然,不过王星洄听着就犯困,感觉还不如宇交会那些人的演讲,虽然讲的内容荒诞不经,至少激情澎湃,比老头子讲得有感染力多了。
老头子讲完了,换了个陌生的秃顶男讲,秃顶男讲完了,又上来一位知性女性。王星洄困得眼皮渐渐黏上了,周沨鸢自然地把他搂进怀里,咬着耳朵小声说:“有事儿了我叫你。”
“唔……”王星洄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睡过去了。
会场的进行曲依旧乐声澎湃,落入怀里就成了安魂的摇篮曲,王星洄眯了会,再掀起眼皮,那位女士还在演讲,又睡过去了。
这一眯感觉还没眯够,周沨鸢拍拍他屁股:“起来了,你表哥上台了。”
“我表哥?”王星洄陡然清醒不少,定睛一看,还真是他的便宜表哥瓦伦提诺,往台上一站,用古老的言情小说来形容,那就是“刀削斧凿般的脸庞”、
“能溺死人的深邃瞳眸”、
“一抿淡红的薄唇”,可惜这份天使般的美貌被弹射起飞的麦克风唛头结结实实打了一拳,唛头炸出红彤彤的粉末,以精准的散射圆形给英俊表哥涂了个小丑红鼻。
“哈哈哈哈!”王星洄等的就是这个节目,乐得直拍大腿,又蹦又跳。瓦伦提诺捂住脸低下头,很快有保镖冲上来给他戴上口罩,以身遮掩簇拥着下台。台下的观众哗然了一阵,又渐渐安静下去了。
仪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王星洄知道接下来除了烟火大会就没什么好看的,又回去补了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时,一骨碌爬起来,冲进浴室里一顿哐哐洗澡,洗碗出来哐哐吹热风,风风火火地穿衣服,还破天荒地对着镜子化起妆来。
周沨鸢看到他正在化妆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买的粉底液?”
王星洄专心致志地涂脂抹粉:“以前买的。”
“今天又想干什么?”周沨鸢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了,看他这么认真准备的劲儿,忍不住打趣。
“想要戏弄谁?”
“戏弄大笨猪。”王星洄小心地画了画眉毛,感觉画了和没画差不多,都一样,用卸妆湿巾把眉笔痕迹擦了,研究起面部高光涂抹画法来。
周沨鸢坐在对面,抱着胳膊看他一点点化妆,给本来就很好看的脸蛋儿再薄涂上一层淡妆,更光彩夺目了。
看着他放下口红,周沨鸢问:“画好了?”
“画好了!”王星洄冲周沨鸢笑得有点羞涩。
“好看嘛?”
周沨鸢不停点头:“当然好看,好看得不得了。”
“烟花大会要开了,去看烟花!”王星洄兴冲冲拉着周沨鸢的手跑到阳台上,万象司为了迎接烟花大会,关闭了方圆十几里的城市灯光,腾出了一片难得的纯净夜空,无星也无月。
远处传来众人齐齐呼喊的倒数声:“十、九、八……”
“大风筝,你猜猜我搞了什么?”
周沨鸢故作沉思模样,再摸摸王星洄的小肚子:“你的坏水告诉我,你要放个超级无敌大烟花。”
王星洄搂着他脖子一跳,双腿环住周沨鸢腰身,眨眼:“有多大?”
周沨鸢脱口说了句土味情话:“和我爱你的心一样大。”
王星洄被逗得乐不可支,他伏下身,远处呼喊的倒计时快要归零,在整齐的呼喊声中,告白就像夜空中飘过的一缕微风。
“我也一样噢,大风筝。”
无数烟花一齐升空,刹那绽放出的缤纷华彩照得世界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