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做会做的事情林轻颂向来积极,日子是两个人一起经营的,总不能什么都要相公去做。
林轻颂取了一小包冰粉,看着还剩半袋的冰粉籽想着得和卫柏说一声了,搬了个木盆,林轻颂坐在灶房里搓,一遍动作一遍对卫柏说家中冰粉籽不多了,要不要再采一些。
“嗯,我早上看见了,午后我们借牛车再去柳石村一趟,上次签写长工契约的时候我和张家兄弟说了采假酸浆果的事儿。”
见卫柏都安排妥当了林轻颂没再说什么,低头动作着。
滴入澄清石灰水后用井水镇好冰粉,林轻颂刚打算进灶房熬些红糖水就闻见了灶房传出阵阵诱人口水的辣香。
卫柏用锅铲不停翻炒着,见林轻颂站在门口,问他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林轻颂走到灶边才发觉这股辣香味烈但不呛人辣眼。
“这个底料怎么样都好吃,可以煮汤菜,也可以炒菜。”
听着相公有些骄傲的话语,林轻颂粲然一笑,但他也是真的相信,相公的手艺是他见过最好的,比阿娘还好。
卫柏盛出大部分的火锅底料,舀了几勺熬得发白的牛骨汤熬汤底,骨汤本就是滚开的,下锅后不久锅底开始翻腾。
卫柏先下入土豆,土豆要煨久一点,煮耙软了才好吃,随后又开始烫煮空心菜、菠菜和海带。
林轻颂看着卫柏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取出手帕给他轻轻擦着,卫柏还配合着弯了弯腰,“谢谢阿颂。”
林轻颂摇摇头。
卫柏把煮好的素菜捞放在瓷盆里,又捞出锅底的土豆片,看着差不多也捞了出来,开始烫他馋了许久的毛肚和千层。
卫柏夹着毛肚,心中默念着“七上八下”就夹出放在瓷盆中,等到菜都烫煮完又把汤底舀到瓷盆中。
火红的一大盆在炎炎夏日看着也是十分诱人,尤其是飘散的阵阵香味。
林轻颂已经盛好两人的饭坐好准备开动了,卫柏心中好笑,“阿颂,你是不是忘记熬红糖汁了?”
见林轻颂和受惊的兔子似的弹起来,卫柏笑意难掩,“安心坐着,红糖碾碎放冰粉里也行。”
把林轻颂安抚坐下,卫柏快步把冰粉端了进来,用碗分装好,撒了些细红糖端上桌。
羞赧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林轻颂抢在卫柏前面给对方夹了一筷子最上面的毛肚,“相公辛苦了,相公吃。”
见夫郎眼巴巴的馋样,卫柏嗤笑一声,也给他夹了一筷子,“牛胃处理好了很好吃,试试。”
不管是柳石村还是其他村里轻易不会宰杀牛的,因此牛的周身都金贵,林轻颂没有吃过牛肉,但也知道牛胃一般没人买着吃,现在日子比以前闹饥荒好多了,因此大家不是嫌弃牛胃脏污就是觉着煮熟了咬不动。
林轻颂知道卫柏的手艺,低头吃了一口,香辣脆爽,他的眼睛噌的一下更亮了。
卫柏看着笑意更甚,自己没急着吃,又给林轻颂夹了块土豆,“厚切的土豆片煮耙了很好吃。”
林轻颂用力一夹土豆就碎了,他混着饭扒了一口,软糯入味,“好吃!”
看卫柏忙碌了一上午还没动口吃饭,连忙催促。
一时间灶房里只有二人吃饭夹菜和触碰碗勺的声音。
二人鼻尖、额上都冒了些细汗,但都瘫坐着,实实在在吃舒坦了。
看着夫郎慵懒满足的模样,卫柏莫名想馋馋他,神情故作沮丧,深深叹了一口气,“哎——”
林轻颂猛然抬头望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今天吃冒菜吃的不是很满足。”卫柏说着摇了摇头,显着心情悲痛。
这话让林轻颂无从安慰,“已经很好啦,好好吃的!”
见夫郎那实诚又可爱的样子,卫柏着实是演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柔声说:“现在天热,钵钵鸡......也就是凉的冒菜其实更好吃,冒菜和火锅更适合秋冬,等天凉了为夫再好好准备食材,咱们好好吃顿热乎的火锅。”
虽然二人已经互相过坦白心意,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每次听卫柏说到以后林轻颂总是内心温软、憧憬无限。
两人今天下午的事情不少,林轻颂拒绝了卫柏和他一起洗碗筷,让他先去和李婶他们说一下借牛车的事。
卫柏噌的一下站起身,他当然是听夫郎的,早去早回还能安心歇一下。
以卫柏为人处世的原则,借东西或者请别人帮忙不可能空手去,因此只能舀了一碗火锅底料送过去。
李家下午一般都闲在家里,见卫柏端着东西过来,刚想着拒绝,小两口无依无靠的,哪能整天这么东送一点西送一点呢!
哪成想是来借牛车的,李家人只觉得好笑,李春花先叉着腰站出来说:“你这臭小子是越来越生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