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言?”喻时九道。
周楚言慌道:“——你到底是谁?!”
喻时九应该立马逼问他,跟喻舟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喻舟夜一个人留在暴雨的工地上?
但是他看了看昏迷中的哥哥,开始学着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姓喻,喻舟夜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也是他唯一的弟弟。”喻时九把矛头指向他:“你的身份,也配对我出言不逊?”
周楚言吸了口气,带着怒气道:“就算你是喻少,这个工程关你什么事?”
“既然你也是喻家人,应该知道轻重缓急,马上让我哥接电话,我有要事要找他。”他干脆道。
“晚上的暴雨预警,你们不知道吗?”喻时九坐上程珂离开的位置,正对着就在他眼前的喻舟夜,话里藏锋道:“把我哥留在工地上,是你们干的?”
“你在说什么!!我们分开的时候根本没下雨!”周楚言异常激动:“要是知道会下雨,我和孟助理抬也会把我哥抬出去,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种话,他不需要撒谎,小孟也在场。
那就是喻舟夜跟他们一起去现场巡视,然后伤了脚踝行动不便,车也暂时用不了,两个人步行离开去了另外的工地取证,把喻舟夜先安置在那所房子里,叫了救护车上来。
“你别想给我抹黑,在我哥面前给我扣帽子!”
周楚言见他不说话,情绪仍旧高亢:“这事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是喻家的少爷,也别想挑拨离间!”
喻时九不去判断一个陌生人的真心和虚情假意,只道:“我哥现在非常好,至于我们在哪,会怎么处理你和你的事,你无权过问。”
“你!”周楚言想要立刻反驳,却被他隔着手机听筒传来的威慑所镇住,更是忌惮喻舟夜会在他身边。
“另外,周楚言,你给我听清楚了。”
喻时九的冷漠里透着一股狠劲:“我哥他这辈子,下辈子,都只会有我一个弟弟。我不管你怎么称呼他,别让我再听见你叫他哥哥。”
周楚言听完这话反应了几秒,认定对面的威胁意图似乎就是字面上指明的,低声喃喃道:“……你有病啊。”
喻时九听得清楚:“对。我有病。惹了我,我会亲手宰了你,所以你最好管好你这张嘴。”
周楚言恨恨地闭上嘴,看了眼一旁的孟助理:“他说他是我哥……”
话音一落,他立刻噤声,眼神不自在地撇开,改口道:“我表哥,的弟弟。”
“喻少吗?”小孟面上不显露,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让小孟接电话。”喻时九说。
周楚言一句话也不想跟他交流,把手机递给孟助理。
“你们在哪。”喻时九直接道。
“工地下面的救护车里,外面雨太大了,我们去工地上找了两圈都没见到喻总。差点都想报警了。”小孟说。
为什么没有报警,他这样说出来,喻时九立刻就懂了。
他们可能是有过什么计划,或者是他们压根就不信任这个周楚言,以及、这个工程另外一个直系的负责人——他爸不怎么来往的大哥,生下来的儿子。
他也姓喻。
是喻舟夜的堂兄——喻明昊。
他父亲吃喻家的股份过得自在,每天不是打麻将,就是打牌。
儿子买进了本地的本二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学位证没拿到,毕业证延迟了两年到手,却进了喻氏底下的地产开发公司。
周楚言充其量只是这个工程的副经理、跑腿的,那个跟他们一样姓喻的,拿的是总负责人的权限。
如果是建材问题,那些盖了一半的房子,都有坍塌的风险,喻明昊是脱不开干系的。这里离滨海这么远,他说不定工程期间不回滨海,就一直住在金砂州里。
这些都是在邵池定位到这个工地,发过来资料之后,喻时九就这几个人的相片和名字想到他背下来的那些资料,加上搜出来工程开工的报道得出的。
人他都没见过,是谁他能对得清清楚楚。
“你们去找我哥的路,不是走滨海。”喻时九说。
“对。走不了。最近的医院在金砂州,我们就在金砂州这边的私立医院叫的救护车。”小孟说。
“还有一个人呢。”喻时九问。
小孟顿时心惊。
喻时九没能立刻得到他的答复,心里大概清楚了,他也不希望听到什么编造的谎言和遮掩。
“今晚太不安全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喻时九说:“总部的工作还很多,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处理完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