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你要惩罚我把我栓起来吗?”喻时九说:“那你最好把我拴在你的皮带上。”
喻舟夜握住他的后颈,用了点力捏捏皮肉, 提溜小猫小狗。
“既然不委屈, 抱够了?”他说。
喻时九嗅嗅他身上独特的木质香味和沐浴露气息, 极不情愿地放开手:“早知道我就该说我委屈死了。”
“那你得找个能背上这个罪名的替罪羊。”喻舟夜道。
喻时九澄澈的眼睛看着他,小狗崽自从长大了,少有这么赤诚的目光。
除非是……在他想要和自己犯错的时候。
“锦业让你不满意?”喻舟夜问:“你想要什么。”
喻时九收回视线, 摇摇头:“我没进锦业的门,我把魏澜烟叫出来了。”
喻舟夜抬目看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的沙发里。
喻时九关掉休息室的灯,跟上去道:“我看不上锦业,也不想便宜了他们。魏澜烟、我觉得不错。我拉上了李家入股,资金上我出三成,我牵头,占百分之四十的决策权,其他的他们来分。”
“魏澜烟还能拉到投资吗。”喻舟夜问。
“她拉不到散户,哥要给她投钱吗?”喻时九反问。
喻舟夜想了想,道:“我不会。项目既然全权已经交给你了,喻家不会有第二个人介入。你们要怎么做,自己决定。”
喻时九点点头:“哥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
喻舟夜:“嗯?”
“她经验还太少了,缺很多很多的钱,回国之后,滨海的人脉更是一窍不通。”喻时九直言:“盈利了,靠这笔钱和这个项目公司,她肯定能安身立命,这也是她的目的,只要达到这个,别的方面,与她关系不大。”
喻舟夜在他这番话里,听出来勃勃野心,利润、可以平分,决策权、他弟弟想和李正安来把持大头。
而且这个“经验还太少了”,比起魏澜烟,他弟弟显然更加年轻,还是个长期在学校的学生。
诡异的是,喻舟夜只是稍有奇怪,并不觉得这话从喻时九的嘴里说出来有什么不妥。
他弟弟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偶尔彰显出一种对现状和事物超过年纪和常理的认知。
也许是因为当初真正面对面认识到喻时九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所以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魏澜烟肯答应。”喻舟夜几乎肯定。
“嗯。”喻时九看向他:“哥,你应该知道,她拿了太多的好处,原本是不值这个价的。现在利润均分,实际上我完全可以把她得到的压到一成,因为她不是无可替代。喻家如果想要做,可以找到同样不错的切入点和合伙人。”
“你在卖你哥的人情。”喻舟夜了然:“想要什么。”
“想和你睡觉。”喻时九坦然道。
喻舟夜:“——这个不行。”
喻时九忽然笑起来,把严谨的气氛打破:“哥,我只是说睡觉,又不是做.爱,你干嘛拒绝得这么快。”
喻舟夜垂下眼,办公室的门恰好被敲响。
“进来。”喻时九替他道。
敲门声停止,犹豫几秒后,门被打开。
程珂带着两个高高的三层红木食盒走进来,小孟在后面帮他关上门。
“程大夫。”喻时九站起来想搭把手,对方已经把食盒都摆上了茶几。
“左边是你的。喻少。”程珂道。
喻时九先把他哥的拆开,食盒的顶部一打开,带着中药味的食物香气就飘出来。
里面泛着一点苦,喻时九估计味道不一定很好。
他把小铜炉那层的煲汤就打开盖来摆好,有条不紊地依次盛放好,头也不抬的把筷子递给他哥。
“今天的中药味怎么比去年冬天的驱寒汤还浓。”他不禁说。
“那要问问喻总了。”程珂只站着,并不落座。
“这种临时的饭局,喻总该事先吃点药了。”他说。
“吃药去喝酒?”喻时九揪心道:“这是人干的吗?”
程珂看了他一眼:“喻少要是关心喻总,那就早点长大,替你哥多喝几杯。”
“程珂。”喻舟夜叫停他。
喻时九闻到属于自己的那盒饭菜,里面没那么浓郁的草药味,闻起来很有食欲,跟喻舟夜的截然相反。
程珂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接不上来。
喻家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做不了。
他哥把他呵护得很好,更不会让他做伤身的事。
没有人喜欢折磨自己的身体,他哥也一样。
但是他哥就会为了这个家,去做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