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廊尽头最大的那间屋子,就是这栋公寓楼的主人,安格斯先生留给自己的住处。
几人穿过走廊来到房东的房间门口,在等公寓管理员从一串钥匙里寻找这间屋子的备用钥匙之际,站在人后的赤井秀一抽了抽鼻子。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异味?”赤井秀一偏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布莱兹。
闻言布莱兹也使劲嗅了下,然后有些迟疑地回答:“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就在这时公寓管理员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房门钥匙,下一刻就拧开门锁,推开了这间屋子的大门——
一股厚重的霉味,在推开房门产生对流空气的那一瞬,以一种非常具像化的形式,随着灰尘一同打着旋飞扑出来。
“咳咳咳!”被呛个正着的公寓管理员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赤井秀一与布莱兹两人同时侧身避让,并彼此对视一眼。
这间屋子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过了。等公寓管理员缓过气,赤井秀一询问道:“我记得您曾提过,安格斯先生平时并不会一直待在这边?他不常住这儿吗?”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华盛顿特区是以政府行政职能为主的城市。这边娱乐场所比较少嘛,安格斯每个月大概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待在隔壁纽约,一般都是月初收租之前回来。不过——”公寓管理员话音一转补充道,“他也不是每次都一定会准时回来,偶尔出远门度假,也有在外面待一两个月才回来的时候。”
公寓管理员回完这话就麻溜地转身遁走了——他之前还抱着留下来看热闹的心思,但此时空气里弥漫的古怪味道正疯狂暗示他“快走!”,他要是没点明哲保身的意识,也当不长这栋公寓的管理员。
布莱兹请公寓管理员下楼时顺便喊另外两个警员尽快上来,就没再管对方的去留。
出于谨慎,赤井秀一与布莱兹两人站在门外分别穿上鞋套,戴好手套、帽子等装备,这才进入了这间酒店无头男尸案受害者安格斯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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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房间内,那种诡异的腐臭味道就更浓了,赤井秀一和布莱兹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两人依然耐着性子从门边开始小心往屋内搜查。
只见这间屋子已经挺久没有人进出了,门后的薄信件箱被塞满了信件,大概是实在塞不下了,后来的信件便都被送信人从门下缝隙里推了进来。以至于门口散了一地的信封。
待布莱兹拍了照片,赤井秀一这才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件。随意翻看了几张,发现绝大多数都是证券交易所、银行、牙科诊所发来的一些广告。
稍稍往里走,就会发现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薄灰,但并不算多,因为就在他们开门进屋之前,整间房子的门窗都是锁死关好的,所以外面的灰尘不会轻易吹进屋子。不过换而言之,这间屋子在他们开门进入前是一间密室,并且应该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或动物在这里活动过了。
赤井秀一与布莱兹在客厅通往厨房的门口看到了一个水桶,里面斜插着一个拖把。走进一看发现水桶里的水早就干得差不多了,仅剩的一点水是又黑又臭,还散发着一股子诡异腥臭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厨房:
首先能看到地面有被清洁过的痕迹,但拖得很马虎,直到现在依然能看到一些黑色的拖移痕迹。
其次就是地面躺着不少苍蝇的尸体。
两人挑拣着稍许干净的地界下脚,以尽量不破坏现场环境的方式往内移动。
然而越往里走,地上蝇虫的尸体就越多,尤其是到了灶台边,还多了不少已经死去的大小蛆虫。
布莱兹在拍照取证后,小心地掀开了煤气灶上高压锅本就没盖严实的锅盖,这下强烈刺鼻的腐臭气味直朝人鼻孔钻去——看来这里就是目前屋中主要异味的来源地了。
布莱兹屏住呼吸,找了个长柄汤勺在锅里搅拌了一下,捞出一勺锅内特别厚实粘稠的汤汁观看,隐约能辨别出汤里是一些已经发黑发绿、高度腐败的碎肉。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一手捂紧口罩,继续翻搅这锅已经差不多快全干了的肉汤。他发现这锅肉汤里的骨头剔得还挺干净,只能勉强在一些碎肉块里发现了一两根劈碎断裂的骨头。这一两根骨头裂片看上去细细的,他心想难不成是鸡骨头?
另一边,赤井秀一走到冰箱前拉开柜门。打开后发现此时的冰箱并没有通电,但开门时仍有一丝残余的凉气透出。他推测也许是两天前的全城大停电导致冰箱断电了,但由于冰箱款式比较老旧或者本身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在电力恢复后,冰箱并没有重新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