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下面绝大多数人发青的脸色,红发女人甜甜一笑:“那么接下来的修复工作就有劳诸位大科学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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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完会议的贝尔摩得径直离开了会议室,根本没管身后那对宫野夫妻望向她时欲言又止、想要交流的眼神。
——诚然,他们是在拿她做实验的时候,尽可能给她保留作为人的体面了,但难道这就要她因此而感激对方吗?她又没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从她的视角看来,如果说这个组织是幕后黑手的话,那宫野夫妻无疑就是拿刀的刽子手!别跟她一个受害者谈什么对方是有苦衷的,她只知道她从过去到现在承受的种种痛苦就是他们给予的!同期那么多人死了,她只是侥幸活下来而已——不,不能用“侥幸”这个词,应该是“不幸”存活下来才对,她就这样成为了这帮人手中反复玩弄的对象!
Boss还曾说她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省省吧,不人不鬼的老东西!别以为她看不懂他贪婪的目光下到底在窥伺着什么。
维持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只不过大家各有所求罢了。她在试探,也在寻求出路。
——现在,路已经铺到她面前了。
“人怎么样了?”换好无菌服走进重症监护室的贝尔摩得,询问在场的医护人员。
正好刚刚给病人清创加换完药剂和绷带的医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用赞叹的语气回答着:“真的很厉害啊,胸口在爆炸中被炸开了那么大一个洞,三分之一的内脏都烧没了人都还没死……并且现在还能很明显地看到他的内脏和肌肉组织正在重生。一般来说炸伤、烧伤的病人伤口处的皮肤都会有烧焦的地方,这样的伤口也比其他类型的创伤更加容易反复,时好时坏、难以愈合。但在NO.03身上,碳化的外皮都已经自行剥落了,就是新生的皮肤还没长出来,他身上必须缠绕绷带,防止细菌病毒直接接触到创面,从而诱发感染。”
擦完汗的医师感慨道:“说起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全靠他自己恢复,我们只能帮忙做做护理的工作……唯一感觉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他一直在发高烧。目前不管是药物挂水降温、还是物理外部降温,效果都只是一时的。这其实很麻烦,如果一直这样高烧不退的话,加上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我担心会发展成脑炎。总之还是需要研究组那边尽快想想办法,我们医疗组这边目前能做到的事很有限。”
“是,研究组那边刚刚开完会,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所有人都去了基地为大家准备的实验室,各自做最后的调整安排了,可能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吧。”贝尔摩得这样回答完问题,转而问道,“对了,波尔多呢?”
“这个……”一提起这个,医师的表情就变得颇有些苦恼,“中午的时候马尔贝克先生的人就来把波尔多拉走了。临走前还抽了NO.03的400CC*的血。我们已经尝试阻止了,但是对方一直说那位先生已经同意了……”
贝尔摩得摆摆手:“没关系,他们之间是有协议。”
“那就好、那就好。”听贝尔摩得这么说,医师终于松了口气。随后便向贝尔摩得告了声罪,称自己还有事要忙,先离开一会儿。
告别医师后的贝尔摩得,漫步踱到J的床边。
静静看了对方数秒,接着又掀起盖在对方身上的薄毯看了一眼——就看见这个男人的胸腔处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洞,她甚至能透过那个洞口看到内里断掉的肋骨、破碎的脏器和下方被染成红色的床单。
不过此时这样的破洞已经不再大面积流血了,只偶尔从肌肉、脏器的断口处渗出一些血丝……话说正常人这样,就算不管内脏,光血肯定早就流干了吧?这种情况下马尔贝克的人还能从这人身上抽出400CC的血,也是不容易,别真把人抽成木乃伊吧?
The Jack……还真是一个活着的奇迹啊!
贝尔摩得一遍感叹着,一边又想起之前从监控画面中看到的影像了——
首先,没人料到The Jack会为了救那个Stargaze公司的小老板偷偷跟上了他们的船。
当初朗姆酒的计划一环套一环:为了达到迷惑敌人、带走目标人物的目的;同时也利用已经查明需要清理门户的毒线,引走立本警方跟公安落在组织身上的视线。他安排目标人物和那个被抛弃的对象,柄本隆升一同上船,将柄本隆升留在船上由汾酒“招待”他——那个柄本自称从没有背叛组织,Boss也答应饶他一命……但怎么活着可没应他。那个汾酒的手段着实了得,京阪电车置石脱轨案的嫌疑人也是他处理的,警方根本查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待汾酒离开后,那艘货轮只装了五分之一的燃料就出海了,最终成为了组织送给警方的礼物。至于真正的目标人物?朗姆酒早就安排银辉酒,从一开始就领着目标人物通过栈桥甬道改上了他们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