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同站在镜头前,又不知道这种照片要摆什么姿势,是都有些拘谨。
摄影师让两人离近点,路琼向陆明霁那边挪小半步,消除所有距离,还是差点感觉。
摄影师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形婚,这话可不好说,在心里腹诽。
他在表情上下功夫,手比个数字八抵在嘴角:“二位笑得开心点。”
陆明霁阴阳怪气的时候最会笑,那笑容绝对真心实意,真到欠揍,让他一本正经地笑,他就像个僵尸。
路琼今天还是穿的高跟鞋,矮他一点,头顶与他眉毛齐平,稍一侧脸就能对上他眼。
陆明霁抿抿唇角,被摄影师指挥来指挥去,他不大高兴:“我不会笑,你知道的。”
路琼忽然想亲亲他,碍于场地不对,忍住,转而跟摄像师说:“就这样吧。”
照片拍完,洗出来贴到结婚证上,盖上钢戳。
简单的一系列流程,路琼和陆明霁结为夫妻,关系被法律所保护。
民政局出来不过十点钟,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两本结婚证,路琼看看她自己这本,又去看看陆明霁那本,没什么不同。
“你拿着还是我拿着?”路琼征求陆明霁意见:“还是我们人手一本?”
陆明霁无所谓,反正这婚姻是为奶奶放心:“随便。”
路琼挽着他手臂歪头看他,给他戴高帽:“那都给你拿着吧,我丢三落四的没你保管的细致。”
陆明霁伸出手,勉为其难接过她那本结婚证。
他半垂着眸,根根睫毛在眼底投射下清晰倒影,鼻梁高挺,皮肤白皙透亮。
像一只高傲美丽的波斯猫。
路琼很是喜欢,她刚才拍照时就对陆明霁冒出歹心,现在他们是合法夫妻,干什么都名正言顺,周围又没有闲杂人。
于是她站定脚步。
陆明霁受她阻碍也被迫停下,困惑的眼神一斜。
路琼扬起脖颈,凑近陆明霁,闭上眼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
她唇软而凉,轻轻印在脸颊,重重刻在心间。
陆明霁霎时冷下脸,话讲得生硬:“谁允许你亲我了。”
路琼挎在他臂弯的手沿着他小臂下滑至他手心,五指钻进他指缝:“没人允许,可我想亲。”
陆明霁讨厌她动手动脚又动嘴,又要抽出手,可路琼攥得紧,他挣脱不开,好心提醒她:“路琼,我们结婚只是为了让我奶奶放心,我们之间没可能复合。”
“我没想跟你复合。”路琼从不回头看,即便是回头草她也要创造出新吃法:“我是想跟你重新开始。”
她撩拨人的本事信手拈来,陆明霁当初就是被她这么一句句不值钱的漂亮话套牢。
人都在成长,摔过一次跤,陆明霁就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第二次。
丢给她一句:“痴心妄想。”
路琼不欲置辩,她此刻在陆明霁那里信誉值为零,甚至还可能是负数,不过没关系,后顾之忧解决,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扭转局面。
路琼没开车,回去还是要搭陆明霁的车。
刚坐上副驾,包里手机接连震动,提示音一声未落一声又起,听着这个急促的频率,路琼一下子猜到是谁。
陆明霁常年给私人手机设置成震动,震动还调到最弱,他嫌叮叮当当的铃声吵,路琼这消息接受的架势他好久没经历过,噼里啪啦响得他心烦,见路琼还在那不紧不慢地照镜子,他催促:“你手机。”
路琼心里有数:“是Brody,先不用管。”
Brody。
一个男人的名字。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来,还真是关系匪浅。
陆明霁想到她朋友圈高调官宣的男人,她说以后会给他解释,这都快二十四小时过去,她一个字都没提。
他食指不怎么耐烦地敲着方向盘:“吵。”
“哦。”路琼啪嗒一下合上镜子,包里翻出手机。
路琼昨天在琅域电梯里让Brody醒后找她,本是想电话聊,等到晚上他还是失踪状态,路琼就给他留言。
留言内容是:【我要和喜欢的人结婚了,他知道你,问起你的事情,我还没讲,你介意我告诉他吗?】
Brody连发几条啊啊啊刷屏,整个屏幕都被他由浅灰白色染变成亮白色。
激动到一半,他穿插一句:【可以!当然可以!】
Brody:【我不介意!】
下面又是一片啊啊啊。
路琼无奈,先放任Brody自己疯一会儿,喊停要发动车子的陆明霁,面朝他:“Brody就是我朋友圈合照的那个男生。”
还男生。
比他们小?
陆明霁扯扯嘴角:“你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