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琼和陆明霁赶到医院,谷蕴柠恰好宫口全开要被推进产房,一见到路琼,谷蕴柠悬在眼眶里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她松开彭靖驰的手朝路琼伸。
谷蕴柠另只手攥着她亲妈,彭靖驰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让岳母腾地方。
只好让位给路琼。
姐妹两个手握在一起,谷蕴柠哭得更厉害,她不是害怕,纯属是被疼哭:“疼死我了路琼。”
路琼抹掉她额头细密的汗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磕磕绊绊安慰她:“别哭了,我在外面等你,帮你看着彭靖驰。”
谷蕴柠开宫口时就骂过彭靖驰,还没解气,她拜托路琼:“彭靖驰但凡有一秒钟走神,你就撕了他。”
路琼应好。
没说上几句话,谷蕴柠就进到产房里。
手术室门一合,彭靖驰整个人卸力,往后倒在陆明霁身上。
陆明霁不怎情愿地扶着他:“至于么你,出息。”
彭靖驰有进气没出气:“你没老婆你不懂。”
“……”
谁说他没有。
陆明霁瞟一眼手术室门口,路琼面露焦急等在那儿。
“我有老婆也不会要孩子。”
……
只有谷蕴柠亲妈进去陪产,外面的人都不了解手术里面的情况,等待就变得无比漫长。
彭靖驰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又去手术室门口蹲着,没人管他。
路琼和陆明霁站在窗户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路琼挽着他手臂,两只手捏着他手指玩:“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谷蕴柠和彭靖驰都没有查过性别,就是为保持神秘和惊喜。
是男是女都好。
陆明霁兴致寥寥,垂眸睨着路琼在他指腹留下一个又一个指甲印:“不知道。”
路琼换个贴近他们两个的问法:“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陆明霁撩起眼皮:“我不喜欢小孩。”
“那我们以后不要孩子吗?”
路琼对小孩子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就她现在的心态而言,她会觉得小孩子是个麻烦。
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地方没去看,不太想被束缚。
“要那干嘛,吵得要死。”
陆明霁想到每年过年家里走亲戚拜年,一群小屁孩围着他叽叽喳喳要压岁钱的场面就烦。
他也不会让路琼受生孩子那种罪。
“不是都说小孩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吗,你不想要一个?”
两人还从未聊过这种人生话题,路琼挺好奇陆明霁的想法。
“什么狗屁理论,它能给我续命那才叫生命的延续。”陆明霁似笑非笑地觑着路琼,拿乔:“再说你还没追到我呢,考虑那么远干嘛。”
路琼刺探信息,挠着陆明霁掌心,嗓音刻意放轻:“那我什么时候能追到你?”
她屈着左腿站,时间一长腿有点僵,正要换成右腿,眼前一黑,人微晃。
腰一紧,嗅到的橘子清香骤然浓郁,鼻尖碰到一处坚硬,她落入陆明霁怀抱。
陆明霁刚刚也没好好站,此刻单手圈着她腰,另只手把着窗栏稳住他们两个:“不舒服?”
等眼前重新恢复清晰,路琼半趴在陆明霁怀里,下巴抵着他肩膀,之前磕到的应该是他锁骨。
“没吃早饭,低血糖吧。”
出国前三餐规律,从未有过低血糖,出国后忙的话一日就一餐,隔三差五就发晕。
他们早上接到电话就洗漱出门,水都没喝上一口更别提早饭。
现在十点多,都要到午饭时间。
陆明霁气恼他的粗心。
别人老婆生孩子管他什么事,自己老婆早饭都没吃才要紧。
他轻捋路琼后背,等她缓过那股劲儿,下楼去买吃的。
又过五分钟,手术室大门一点要打开的迹象都没有,陆明霁也没回来。
路琼感到小腹一股暖流涌出。
算算日子,大姨妈也就这几天。
幸好她包里常备卫生巾。
跟彭靖驰说一声,路琼去卫生间。
医院每一层的卫生间设在楼梯处,路琼洗干净手出来,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身后一道男声喊她:“路琼。”
路琼驻足侧目:“学长?”
周之浔从楼梯上来。
两人异口同声一句:“你怎么在这?”
说完,又相视一笑。
“我来看我朋友。”路琼问他:“你呢。”
周之浔答:“一样,我来探望个长辈。”
“让一让!让一让!”
与楼梯口同一面的电梯门打开,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孕妇出来,一个男人紧跟在侧一手高举输液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