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琼接过去:“好。”
葛晚棠说完事就要走,一见到路琼那满面春风的模样,就又停下:“陆明霁出差回来了?”
路琼稀奇:“你怎么知道?”
葛晚棠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食指隔空在她脸上划一圈:“看出来的。”
她太纳闷:“至于这么高兴?”
陆明霁那么大个人,马上就要奔三,发个烧又不是什么传染病,路琼还巴巴飞去京北照顾两天。
葛晚棠印象里的路琼可没有这么恋爱脑。
路琼坦然承认:“高兴啊。”
她想陆明霁,陆明霁回来她就开心,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心理活动,没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她面对感情一事,向来直率表露,不扭捏不做作。
至于特地飞去京北——
她生病的时候陆明霁对她也是无微不至。
大学有一次她生理期赶上流行病毒,她怕传染给谷蕴柠她们,就想去校外找家旅馆住两天,陆明霁知道后冷着脸把她带回他公寓。
特严厉地批评她说有男朋友出去住什么旅馆,他又不是死的。
路琼也怕传染他,还是想走,陆明霁就捧着她脸来了一记深吻,把她堵死,威胁她要是敢走就分手。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分手这两个字。
晚上她复烧起来,退烧药已经不再管用,陆明霁开车带她去医院挂水。
彼时医院里全是她这种病号,输液室人满为患,陆明霁给她办的住院,只是输个液他小题大做弄得VIP单人病房,就为她能休息好。
到病房后她小腹抽疼,痛经引起胃痉挛,晚饭那点粥都吐个干净,其中一半不小心吐到陆明霁裤子上,他没躲也没嫌弃,眼里只有焦急和心疼。
给她喂水漱口、擦嘴,再收拾地上的脏污,他都没有假手于人。
路琼后半夜醒来没看到陆明霁,套房卫生间亮着灯,她悄悄过去看。
陆明霁正站在洗漱池前,手洗着她沾到经血的内裤。
他完全可以丢掉再给她买新的,他又不缺那点钱。
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那么爱干净、没碰过家务的人,又娇气,自己的内裤都是丢内衣洗衣机里洗,都顾不上管自己,就那么没日没夜守了她三天,直到她彻底痊愈,活蹦乱跳。
那三天他瘦到脸都凹陷,他舍友见到他还以为他生什么大病。
这次他发烧,路琼就只是过去看看他,什么都没用干。
路琼不善于炫耀她得到的好处,所以外人可能看到是她付出更多,但她真的没实质性做过什么。
顶多就送送陆明霁玫瑰花,动动嘴皮子哄哄他。
就换来陆明霁在大学那场恋爱里对她死心塌地。
葛晚棠确实难以将路琼讲述故事里的主角和她所知的那个陆明霁联系到一起。
洗内裤这件事,别说男朋友,就是她亲妈都不会给她洗。
她啧啧两声:“我还是更佩服你啊路姐,能把陆明霁驯化成这样。”
再次竖起大拇指,她的大拇指就是路琼专属:“你是真牛逼。”
路琼笑笑:“他真的很好。”
因为是陆明霁,因为陆明霁很好,她才恋爱脑。
换个人,她还是理智的路琼。
她以前会觉得恋爱脑是贬义词,现在并不。
葛晚棠牙酸,她捂住一侧腮帮:“好了可以闭嘴了。”
快到九点打卡时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两位领导站在楼梯间不像样,两人切断聊天,各回各的办公室。
跟葛晚棠聊那么一会儿,路琼又牵扯出另外几段陆明霁对她好的回忆片段。
心里一时有点惆怅。
她贪恋大学的陆明霁,可时间在走人在变,她能感觉出自她去京北找他后,他的态度在软化。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希望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心的问题。
路琼是想着中午要不要去找陆明霁吃午饭,结果审片子太专注,没注意到点钟,审完片子都已经一点钟,快到下午上班时间。
下午四点多,她发消息问陆明霁晚上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家。
回家的话她做饭或者阿姨做饭都行。
发完,Brody的消息就嗡嗡震进来。
Brody:【地址地址!】
路琼:【?】
Brody:【我到沪市啦!你工作的地址在哪里?快发给我!】
Brody:【我和迟恒去接你和棠下班!】
Brody:【不许说不!拒绝我的人以后不会再有性生活!】
路琼手机平放在桌上,撑着额头兀自笑一会儿。
甩给Brody尚嘉的地址。
有迟恒这个土生土长的沪市人开车,不怕Brody这个老外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