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琼手痒,想去捏捏他耳朵,但又怕梅开二度,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被她给惹恼。
捻捻指腹,打消这个逗弄的念头。
不是回家的路,陆明霁没说要去哪,路琼也不问,总不能把她卖掉。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好,陆明霁下车,路琼慢他一拍,下去后小跑两步挽上他手臂。
看不出这是哪里,路琼问他:“去干嘛?”
陆明霁双手揣着裤兜,耳朵颜色减弱,气消但还不想好好讲话:“把你回收处理。”
“……”
路琼博览群书,思绪灵活,秒想出应对措施:“那你记得不要处理我的心脏,因为里面还放着你。”
她哪来那么多漂亮话?
陆明霁真好奇路琼是不是有一本情话大全的书,且还时时更新词汇。
唇线扯平,防止唇角上翘,他表现出不喜欢:“路琼,你真土。”
“没关系,你洋气。”路琼见招拆招:“我们两个互补。”
陆明霁词穷,他一张战无不胜任谁都甘拜下风的嘴对上路琼总是哑口无言。
上电梯到六楼,候在门口随时等待接应的服务生上前:“晚上好陆先生。”
陆明霁略一颔首,轻车熟路往里走。
服务生跟在一旁,到标号666的包厢前,她先一步打开包厢门,站在门外,微躬身,做出请进的姿势。
陆明霁拉开一把椅子,揣兜里的手拿出来,握住路琼把她带到椅子上坐。
他则绕到对面坐下。
服务生询问是否还是老样子。
陆明霁摇头,桌上的菜单推给路琼,让她点。
这地方工作的服务生都极有眼力见,凭借陆明霁这么两个服务路琼的行为就断定陆明霁不是今天他们服务的主角,路琼才是。
转向路琼,在她翻看菜单时偶尔添上一两句介绍。
路琼办什么事都干脆,点菜没那么多纠结,结婚后一起吃过几顿饭,陆明霁口味偏好没变,一两分钟就点好单。
陆明霁是鸿德楼常客,这件包厢是他专属,这种贵宾服务生对他口味合适铭记于心。
路琼点完菜,她笑着说一句:“陆先生每次来也都是点这几样,您二位真是心有灵犀。”
陆明霁倒好一杯水,正要送至嘴边,闻言斜觑向服务生。
服务生接收到眼神警示,笑容褪去,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不知自己说错哪句话。
路琼挥挥手,解救服务生:“没事了,你出去吧。”
服务生忙不迭撤退,带上包厢门关好。
鸿德楼是易骏家的产业,易骏这个少东家一早就说过这位陆先生是个难伺候又娇气的主,脾气阴晴不定的,叫他们多加小心,要是无意撞到枪口上被他骂,可以申请工伤领抚恤金。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社会,得到老板叮嘱的服务生们再见到陆明霁本人后,都觉得老板夸大其词,几次服务下来都平安无事,陆先生人是冷淡些但也挺有礼貌,放松警惕后愈发认为老板言辞有误。
结果她今天就挨了瞪,是马屁没拍对?
还有,挨瞪算不算工伤?
服务生这儿边忐忑着边去后厨交待,包厢那儿的气氛也有些诡异。
餐桌两侧,一侧笑颜如花一侧冷若冰霜。
“陆明霁。”路琼托腮瞅着对面又闹起别扭的男人:“你吓到人家服务生了。”
陆明霁侧头欣赏着外滩夜景:“她话多。”
“可我觉得她说的刚刚好啊。”路琼直言不讳:“我听了很开心。”
因为她刚才点的那几道菜,除去陆明霁爱吃的,还有她喜欢的。
他常来常点,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陆明霁爱面子人设不倒:“你别想太多,他家只有那几道菜好吃。”
路琼煞有其事点点头:“沪市老字号餐馆原来擅长做辣菜。”
“你管人家做什么菜,你又不是厨子。”
“哦。”
陆明霁哑巴再附身,喝着水不理人。
路琼扫视一圈包厢,简约中式风,墙壁上有竹林印花:“上次谷蕴柠住我家,彭靖驰就给她订的这家早餐。”
谷蕴柠后来安排好每日给她送三餐,但她醒来时间不确定,就作罢。
陆明霁把易骏电话发给她:“想吃就让他送。”
路琼说好,再把她这边的水杯推过去:“我也要喝。”
陆明霁莫名其妙:“你没手?”
路琼喝水有前提:“我想喝你倒的。”
陆明霁不管:“自己倒。”
路琼单手托腮改成双手,一双眼睛溢满笑意,眼尾上扬的微弧像是鱼钩,轻轻松松就钓起陆明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