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王爷老了,已经没有年少时的雄心壮志,他担心楚宥敛失败,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就想让楚宥敛辞去圣上给予他的无上权势,最好能与圣上讲明,先帝遗留下来的储君旨意不作数,让圣上尽早立大皇子为太子。
但郯王爷也很害怕,害怕楚宥敛即便放弃一切,圣上也会为了让大皇子能安稳继位,赶尽杀绝……
若真到了这地步,与其放弃一切卸去权柄,还不如牢牢掌握权柄,如此还能有与圣上一战的实力。
郯王爷权衡利弊,举棋不定,以至于到了今日,楚宥敛还手握这些权柄,且不得不“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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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云销雨霁。
温存的间隙,颜玉皎抬起脸,迷茫地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她伏在楚宥敛胸膛,绯色的脸上满是承欢后的娇柔,削肩润泽,沟壑深深,香气迷靡。
楚宥敛眸色幽微,捧起她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语气难得有几分不确定:
“若是以后……你发现我瞒着你做了危险的事,能不能原谅我?”
颜玉皎眨眨眼,嘟起唇亲了亲楚宥敛的下巴:“有多危险?”
楚宥敛一怔,忽而轻笑一声,反过去吻她的唇,片刻后,才淡淡道:
“也没有多危险……那个位置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偏偏有人非要塞给我,还逼的我不得不坐上去,那我只好去争去夺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把所有风霜刀剑都掩藏在他的眉目深处。
颜玉皎没有听懂,重新伏在楚宥敛胸膛,玉指在上面慢慢地画圈。
犹豫片刻,她轻声道:“我其实也瞒了你一些不太好的事……既然我们都瞒了彼此一些事,那我们就算扯平了,以后你若是知晓我的事,也一定要原谅对方。”
颜玉皎想,楚宥敛瞒她的事,无非是又抄哪个官员的家,又去哪个地方剿灭匪徒或反贼了,可能会摊上人命官司或者冒着生命危险。
不像她的秘密。
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养母是已经灭国的王室族谱中死掉的公主,还与郯王妃早就相识;养父也是父母双亡,与族中关系不明,却与郯王爷交情甚深,似乎也是早就相识。
这些怪事,一旦被他人知晓,恐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
正思索着,楚宥敛垂首,亲昵地碰了碰她的鼻尖,戏谑道:“娘子都瞒了我哪些事?”
颜玉皎眨眨眼:“你先说。”
楚宥敛默了片刻,似是无奈,叹息道:“好罢……看来娘子说的对,夫妻之间,是要有些距离和隐私。”
颜玉皎便抿住唇,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夫君明白就好。”
他们对着彼此笑了笑,好似解开了彼此的秘密似的轻松起来。
可到底是真轻松,还是假轻松,就只有他二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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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颜玉皎的生辰礼到了,郯王府彻底热闹起来。
时间仓促,郯王妃只能拿出她年少时的王妃规制的华服,修改之后,为颜玉皎装扮上。
颜玉皎这个寿星却有些惫懒,勉强穿好华服,化好妆后,就回到静澜轩暂时休息片刻。
她倚在软榻上,边撕下肉干喂给夜乌,边两眼昏沉,几欲睡倒。
这两日和楚宥敛荒唐的厉害,她一时腰肢酸软,两股战战,她就担心自己走起路来,会别人能看出端倪,也就羞恼的不想出门。
可若是楚宥敛还来招惹她,她可能也会半推半就地从了。
颜玉皎都怀疑自己有病,世上哪有她这样好色还耽于情事的女子?
那种事……着实快活。
怪不得男子们都那么喜欢,家里娶妻纳妾,还要去外面狎妓。
偏偏她“天赋异禀”,即便肿痛不堪,抹上药,也恢复的极快,惹的楚宥敛也彻底纵情。
颜玉皎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又让樱桃把贤婆子喊进来。
这几日和楚宥敛如此忘情,那些污浊物全都进去了,甚至彻夜没来得及清理,白日里又欢好……
颜玉皎也顾不得害怕避孕药伤害大了,让贤婆子给她配一些喝。
贤婆子想了想,却道:“奴婢也可以给娘子配一些香料随身携带,长时间闻臭,也能避孕。”
颜玉皎有些紧张:“香料也能有如此效果吗?”
贤婆子肯定道:“奴婢的姐姐曾在前朝宫中当差,这些避孕的法子,都是宫闱秘笈,应当是有效的。”
颜玉皎先是一怔,没料到贤婆子还有亲人在前朝皇宫当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