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妍妍的小鹿眼睛浸得更湿了。
她鼻子一酸，什么都没有说，把手掌抽出后，笨拙地张开整个手臂，一把扑到了唐棠的怀里，紧紧缠着唐棠的腰。
无言，只有细细的抽泣声。
还有一句哽咽的对不起。
车窗外，徐妙丽不停地踱步，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煎熬，她不停瞥向眼前紧闭车窗的豪华车，却始终没有动静。
闲来无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一眼后，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朝着豪华车拍下照片，又快速背对着公寓，找了一个能看清门口黑色制服白手套安保人员的位置自拍。
阴沉的冬天，光线并不算友好。
也或许是刚才太用力演戏憋哭，徐妙丽脸上有两道不明显的泪痕，她找了好几个角度，还是不够完美。
就在她还想继续时，车门终于开了。
“诶！”
徐妙丽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掉地上，她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迅速装成平时的温柔模样。
结果唐棠压根就没看过她一眼。
还有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lobby boy推着行李车，抢走了她的最佳视野位。
徐妙丽牙都快咬碎了。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她为了让唐棠第一时间发现她，究竟顶着冷风站得多么辛苦？
她怪不了唐棠，就只能把这笔帐算在朱妍妍头上。
隔着行李车的银色圆杆，徐妙丽偷偷打量刚才匆匆一瞥的女人：
——好看吗？也就那样，没自己好看。
——但她身上的项链好像价值不菲。
——算了，鬼知道是真是假，溯源何处，用的是不是自己的钱都还不一定呢……
徐妙丽心里对这个新来的女人很不爽，她可是在唐棠面前刷了快大半年的脸，才能挤到唐棠身边，谁知道有人捷足先登，抢走了她的位置。
“平平无奇，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圈子的。”
徐妙丽心里默默嘀咕，她入戏很深，早已把自己代入到非凡社交圈。
大约两分钟后，在公寓lobby boy的帮助下，朱妍妍的行李箱顺利卸货。
两个看上去刚成年不久的白人帅小伙正欲推着她的粉色行李箱往公寓走去时，朱妍妍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了好几张绿色的百元美金。
“Tips。”
两个小伙互相对视了一眼，瞳孔蹬圆，犹豫再三后，接连说了好几句谢谢，其中一位还用别扭的中文回复，哄得朱妍妍笑得停不下来。
唐棠皱着眉头说了朱妍妍两句。
她的声音洋溢着简单的快乐：“我今天开心嘛，下次不会啦，你别唠叨我了嘛～棠宝～”
不止是小伙，徐妙丽也跟着下巴都快掉了。
她这回重新打量了一次朱妍妍：
——戴妃限量皮的手包。
——精致到发丝都在闪烁的卷发。
——以及那双她只在杂志上看到过的，缀有圣罗兰标志性鞋跟的秀场高跟鞋。
徐妙丽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唐棠从街边随便捡来的猫猫狗狗，这是人家正儿八经的白富美好友。
徐妙丽原本没有将朱妍妍放在眼里，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她一时间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
直到唐棠冷冷瞥了她一眼。
唐棠看着徐妙丽就来气，她根本不想在这样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但朱妍妍却不理解。
“你同学找你，不用理她吗？”，朱妍妍望了一眼唐棠，眼里写满了疑惑。
唐棠冷着脸，摇头：“不用。”
两三句话间，徐妙丽已经回过神来。
她想要抓住唐棠的手腕，却被唐棠退后半步躲开，显得她更加尴尬。
“你来干什么？”，唐棠最终还是看在朱妍妍今天也在场的份上，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徐妙丽的演员天赋在这一刻打通了任督二脉，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棠棠，你得帮我啊……”
不得不说，徐妙丽的演技只有在想要得到某种利益时，才能以超越千倍的能力爆发。
朱妍妍这个旁观者都快被感染了，她露出同情的目光，又看向唐棠，似乎想要帮一帮徐妙丽。
然而，正是因为朱妍妍的心软表情，唐棠反而更加厌恶徐妙丽。
这个女人的手段一向如此，上一世就是利用她的同情心不断收割利益，最终在汲取完她最后一丝血肉后，拉黑、抹黑、嘲讽一条龙，与秦子贤踩着她的尸体往上爬。
在唐棠心中，徐妙丽能这样对待她，亦能将这一套用在别人身上——比如眼前的朱妍妍。
不行，她不能让她们有任何接触。
唐棠厌恶地斜了一眼，根本不想听她后面的故事，看也不看，径直拉着朱妍妍走进公寓。
“唐棠！唐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