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清这般想着,冷不丁就听到了密码错误的警告声,刺得他耳膜发疼,连带着脸色也难看了不少,“草。”竟然不是他的生日。
这个念头跟洪水决堤一般不受控地涌出,几乎瞬间就将他淹没,狰狞着神情差点徒手就掰碎了保险柜。
连电话那端的苏路晋都感觉莫名的阴寒,“你草什么?”
“草我自己。”宋亦清没好气地说着,不知是因为密码错误还是滋生这个荒唐想法而生气,“先别管我,我会尽快出去,其他的还是按照计划进行。”
说完,他也已经冷静下来,倒不是不想让苏路晋来接他,只是以司应时的个性,断然不会轻易让旁人找到这里,而且事情正在紧要关头,就算苏路晋有心想帮他,也未必能分得了身。
苏路晋再好奇,隔着手机也看不了什么,只能应下了话,又跟宋亦清确认了一些细节,末了还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挂断了电话,没有半点迟疑。
“……”他好像是那种被用完就丢的抹布男?再也没爱了。
宋亦清并不知道远在几千里外的好友脑补出什么大戏,只是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保险柜。
这东西出现得违和,和这里明显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是司应时故意用来下套,引他上钩的,十有八九,脚铐的钥匙就在里面。
正宗变态是他高攀不起的玩意。
宋亦清把保险柜都看出火星子,仍然没想出正确的密码,这鬼东西还偏偏只有三次试验的机会,搞得他压根不敢乱试。
不是他的生日,那绝壁也不可能是司应时自己的,否则把保险柜放这里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宋亦清有直觉,这一定是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某个时间,先不说他没有这段记忆,就算真记得,也没办法一个个试。
他在心底把司应时骂了一顿,目光落在了那个铜像上,神情逐渐复杂,难不成,真的是送这东西的时间?
可想到脑壳痛,宋亦清也没能想起半点记忆。
最终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开保险柜的想法,打算直接来强的,试图找点什么锋利的工具,他就不信砍不断这铁链。
他起身,瞥见墙角上的监控,冷嗤一声,终究没忍住,朝着监控比了个中指,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而此时,坐在车上的司应时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正好与转头看来的宋亦清对上了视线,见对方愤愤不平,好一会,才克制着压平了嘴角的弧度。
前头副座的助也适时开了口,“老板,阎家那边回复了。”
司应时缓缓抬眼,“没同意?”
助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说着,“是,阎少爷还说,让您管好自己的人。”
“他倒是想置身事外,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肯不肯。”
司应时漫不经心地将视频画面调了回去,从宋亦清醒来那时开始看起,嘴上却说道,“给白家让一成利,就说是阎家诚意合作,想跟几个家族分一杯羹,事情都闹得这么大,阎江许不淌这一趟水,就显得就太不合群了。”
他丝毫没在意前头的助听到这话时,脸色有多深沉,目光落在宋亦清刚找到雕像的画面上,看着对方眼底浮现出的陌生和迷茫,他不自觉捻紧了指腹。
有一瞬,他竟觉得宋亦清不记得那个自己亲手送的雕像了,这样的眼神司应时还见过一次,那是在俞秦之的葬礼上,那人也是这般看着他。
只是那时司应时被恨意怒气占据了智,没有看出端倪,之后也以为是宋亦清为了隐藏身份才一而再不认他,可细想起来,一切好似都透露着可疑。
是跟宋家变故有关?
司应时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下一刻,手机却是一震,陌生的号码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扫了一眼,在铃声即将挂断时才接起。
高厌气呼呼的声音再次从那端传来,“好样的司总,我换了十几个号码给你打,你都能当看不见,别以为我联系不到哥哥,要是他知道了,指定甩了你。”
司应时对此不置可否,十分简洁地问道,“还要还手表吗?”
高厌还想跟他做交易,可一想到对方阴晴不定的性子,瞬间偃鼓作罢,只是尾调微微扬起,藏不住半点心思,“我当然可以还了,不过只能你来拿,司总敢吗?”
司应时另一只手正搭在腿上,指尖正无声地轻敲,“明天三点,我在又照等你。”
他说得随意,轻而易举地占据了掌控权,反倒让高厌失了先机,甚至不等他拒绝,就关了手机,将局面握在自己手里,对方再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只能闷闷吃下这亏。
助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免有些担忧,“老板,白家的人还在监视您的行踪,如果明天去赴约,怕是他们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