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徵清空半边的箱子,接着一把抱起黎听遥,尝试往行李箱里塞。
黎听遥:“……”
“您、您好,”黎听遥镇定地提醒秦徵,“拆、拆成一块一块儿的,可、可能更、更好装。”
秦徵觉得不行:“拆了装不回去怎么办?”他就这一个老婆。
黎听遥打击他:“你首、首先要考虑怎、怎么过安、安检。”
秦徵埋头在黎听遥脖子上亲了一口:“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你买张票,坐我旁边。”
“不……”黎听遥困劲儿还没过去,闭着眼开始意识涣散。
结果秦徵在他脖子上亲几口还不肯罢休了,抱着他的动作也逐渐变了味。
没几秒,秦徵的嘴唇已经贴到了他的肚皮上,黎听遥一下子睁开眼,凶恶地瞪过去。
“飞、飞机!”
这也不肯,那也不做,秦徵一个早上就被拒绝这么多次,少爷脾气完全上来了,直接抱着黎听遥往玄关走。
黎听遥被迫清醒,手抓着秦徵的睡衣领子,背脊紧绷:“你做、做什么?”
秦徵:“赶飞机去,什么行李我都不带了,就带我怀里这个。”
黎听遥天灵盖一阵发麻,秦徵和他都只穿着睡衣,他还光着脚,脚上连双拖鞋都没有。
他根本不敢想象两个人这种造型出现在机场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他憋着气,可劲儿瞪腿要下去。
“你、你你正常点!”
秦徵犯倔,把人钳制得死死的。
黎听遥被折腾得没力气了,望着天花板无可奈何:“我、我送、送你到机场总、总行吧。”
说完,他伸手环住秦徵的脖子,给自己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秦徵还在倔,不想答应。
黎听遥赶紧威胁:“过、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再纠缠下去,赶不上飞机的是秦徵又不是他。
半晌后,秦徵:“行。”鼻音压得很重,听上去气哼哼的。
司机师傅一早就等在停车场里,这回一起去h市的还有苏助和秘书A。
三个人和黎听遥或多或少都见过几面,见夫夫俩一起上的车没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只有秘书A多问了一句要不要给黎先生加一张机票。
回应他的是秦徵的冷哼。
苏助白了秘书A一眼,清清嗓子,开始转移话题:“秦总,线上短会还有一刻钟开始,后排的显示屏已经调好了,您一开机直接进会议。等会议结束,我们刚好到机场。”
秦徵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车上的温度控制得刚好,微微凉爽,黎听遥没几分钟就开始睁不开眼,索性抖开薄毯给自己盖上,懒懒地蜷在后座。
视频会议也陆陆续续有人上线,参会人员刚进来就看到秦总突然调整了一下他那边的摄像头,画面里只剩下秦总的一颗大头。
“秦总,您那边是出了什么情况吗?画面有点怪。”
秦徵眉头一紧:“你说我长得怪?”
“呃,没有没有……”
在摄像头原本可以拍摄到的区域,黎听遥睡着睡着,已经倒在了秦徵的腿上。
再一次睁眼,黎听遥眼前是黑色的西装布料,纽扣的纹路很眼熟,这套西装是他早上亲自给秦徵拿出来的。
他骤然意识到自己睡在了什么地方,立即就要起来,却被秦徵按了下去。
“别动,”秦徵的手按着他的脑袋,还顺着他头发的走势摸了摸,“会议还没结束,摄像头没关,你一动,别人就都看到了。”
黎听遥这下不敢动了,胸口往上的位置都僵着,呼吸都像是在偷着呼吸。
他想问自己是怎么睡到秦徵腿上的,睡到秦徵腿上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到。
但转念一想,这些事问了也都没有什么意义,就算知道,也无法去改变。
于是悄悄叹了口气,睁着眼和西装上的纽扣互相瞪。
清醒着装木头人无疑是非常痛苦的事,一秒的时间可以被主观地拉动成煎熬的一个小时。
黎听遥在心里头数着数以消磨时间,收在身侧的手冷不防被秦徵抓了去玩。
秦徵在会议画面露出的脸严肃到近乎冷漠,手心却是火热发烫的,拢住黎听遥常年发凉的手,给他加加热。
秦徵抓着黎听遥的一只手,拇指的指腹在黎听遥的掌心、指腹、指尖寸寸摩挲,捋过一遍还要握一握、捏一捏,翻来覆去看一看,仿佛摸的不是人手,而是一块上好的寒玉。
黎听遥渐渐嫌秦徵烦,趁他不注意飞快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两只手都藏起来不肯给秦徵看。
秦徵满腹怨气,又不能做出大动作来惩戒黎听遥,只能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撑完整场会议。
线上会议总算结束,秦徵迫不及待要找黎听遥算账,低头一看却发现黎听遥神色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