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的眼睛还有一点茫然,然而在看到黎听遥之后,这种茫然瞬间消失,变为一种被天降大礼包砸在脑袋上的痴呆型狂喜。
可是这样的天之骄子,还能被什么巨大惊喜砸晕脑袋呢。
“黎听遥……”他不知为何颤着声调,“你以前,你小时候竟然不是结巴!”
黎听遥定在原地,不能解。
一个人从言语流利的孩子,变成控制不住结巴的大人,难道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秦徵赞美着:“不仅不是结巴,还是幼儿园讲故事大王的比赛冠军,我老婆是讲故事大王,”他炽热的目光投向黎听遥,“你是整个幼儿园讲故事最厉害的人!”
瞧瞧他发现了什么宝藏,黎听遥幼儿园时期勇夺“讲故事大王”宝座的珍贵录像。
他必须拷贝下来,放进收藏室。
所以……
一个成年人,曾经是幼儿园的讲故事大王,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迹吗?
童年的音像并不能激起一些人对从前生活的追忆。
黎听遥迈着人机感十足的步伐,一步一顿,晃到秦徵旁边,冷漠地捂住他的嘴:……好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的脚脖子都得冒鸡皮疙瘩。
秦徵发出不满的“唔唔”声。
凭什么不给他说话?
他还想说,他们要是从小认识,他那个时候,一定会给黎听遥定制横幅来庆祝这件大事。
不过……讲故事大王,现在为什么不能讲故事了?
第51章 微妒,微妒,百分之四十吧
金盆洗手的讲故事大王收到了一条短信息,手机在他的裤子口袋里“嗡”了一声。
他捂着秦徵的嘴没松开。
接二连三的手机消息不断发送过来,手机在裤子口袋里像被上了发条一样“嗡嗡”响个不停。
他不得不松手去管一管。
秦徵得以解放,呼出一口气,自觉地拿起那瓶碘伏棉球开始研究。
“这个牌子,”他看着熟悉的外包装,脑海里有天桥和小花伞一闪而过,“我以前用过这个牌子的碘伏棉球,按日期算,应该是没过期。”
他单手旋开瓶盖,夹出一颗棉球,在伤口上来回按压,消毒完成后,他邀功似的去找黎听遥看自己的消毒成果,却见黎听遥还在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在黎听遥打开的页面上,一连串的消息不断闪动着往上刷。
具体的文字秦徵看不清,不过从黎听遥冷下来的面色看,不会是什么好内容。
“谁发来的消息?”秦徵收起玩闹的心思,眸光一沉,“这个人找你什么事?”
黎听遥忽然表情一松,按下静音键收起手机,含糊道:“弟、弟弟。”
秦徵不满意他的敷衍,再度强行贴过去,比黎听遥高一截的人硬是委屈自己弯腰屈膝,以便能够把下巴架在黎听遥肩膀上,呼吸擦着黎听遥敏感的后肩:“什么弟弟值得你这么重视?让你在我的面前,都敢心不在焉。”
黎听遥反手按着他的脑袋推远,在他又准备贴上来之前,面无表情道:“你、你想娶的那个、弟弟。”
听见这种无稽之谈,秦徵脸上很快显出气愤的神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已经结婚了,他拒绝一切的桃色谣言,哪怕这谣言是老婆制造并传播的。
黎听遥从容不迫:“还、还记得,你说我是、是‘假货’。”
即便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再提起这个词,他还言犹在耳。
在那时,真是震撼的一击啊。
秦徵的气势顿时萎靡下去,疑似投降。
黎听遥紧追不舍:“我,假货,他,真货。”
秦徵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说结巴谁是结巴。
黎听遥乘胜追击:“要、见见吗?好、好歹是你真、真正要娶的人。”
回旋的镖,镖镖正中额心,秦徵仿佛脚下生了钉子,再也站不住了。
“我还有正事要做,不能再陪你了。”说完,匆匆逃了。
一声重响后,防盗门重新关合。
黎听遥再一次拿出手机,解锁手机屏幕。
对话框里的新消息不知道滚了几轮,满屏幕只有一句话:“好想见你啊,哥哥。”
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席瑞在国内多停留一天,他的不安和胡思乱想就会多蔓延一天。
要……想想办法。
黎听遥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从未在秦徵面前展露过的表情。
像今天的云层,一层一层地灰暗下去。
他眼里酝酿着一些冰冷的东西,眉心往下压了压,唇角也压着,仿佛压住了冲到嘴边的脏话。
“好啊,见一面。:) ”他回复道。
宾利车上,三个人的欢乐豆已经全部输光了,才看到秦徵从路口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