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没有和颂颂谈太深的人生问题,只和她谈大学生一般能做什么工作,缀学的人能去学什么技能,能做什么工作。
沈晟和裴宁都没有给颂颂强加说什么工作好,她将来要做什么,由她长大后按自己的意愿决定。
颂颂认真听爸爸讲,心里同时想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沈晟最后和她说:“我们让你学做家务不是不疼你不爱你,总有一天我们会老,有钱是可以请人做家务,但我和你妈妈也不能保证我们将来一直有钱,你能保证将来你能挣到足够的钱请人做饭搞卫生吗?”
颂颂想想说:“不知道,爸爸,我学做家务。”听奶奶说过家里以前可穷了,住村里时哥哥放学后要去放牛,姐姐放学后要去打猪草。
沈晟摸摸她的头,再心疼孩子该教的也得教,随后和她浅谈国内近代史和自己从小到现在生活条件和社会变化。
这些变化有个人努力的原因,还有社会政策的原因,还谈高考停止的时间和重新高考的时间,原因他也只是浅浅说一说,深层次的他也不知道。
颂颂当然不能全部听懂,对以前买东西很困难,买什么都需要票很感兴趣,问爸爸很多问题。
沈晟耐心给她解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含糊敷衍。
颂颂经过这一回谈话,偶尔会联想思考,不再是天天没心没肺地乐呵呵。
十一月中旬,沈桥出院回市里,他来治疗和调养大半年,走路稳健,身上的暮气大减,听二叔说他打算在老家建两间房子回来养老,裴宁和沈晟都不管也不问,爱怎样就怎样。
普通人的生活平稳有规律,元旦后沈晟忙起来,中午不再回家吃饭,晚上通常七八点才回。
裴宁和华如菘做年度总结,过去一年比前年情况好很多,虽然也给一些很困难的家庭他们优惠,但还是挣钱了,挣的虽然不多但两人依然高兴。
放寒假后皎皎还不放假,高三生腊月十五才放。
元元和燕子一起坐火车回来,裴宁没有去市里接他们,他们下火车转汽车,裴宁带颂颂在汽车站接他们。
颂颂看两人下车冲过去抱住哥哥热切喊:“哥哥,哥哥。”
元元放下行李箱抱起她向后面喊:“妈。”
燕子看裴宁高兴喊:“裴姑姑。”
元元又长高一点,裴宁笑看他们说:“平安就好,走,燕子,我送你去养猪场。”
燕子忙说:“不顺路,我坐三轮车就好。”
裴宁说:“天冷又不远,踩油门就到,别啰嗦了,走。”
裴宁把燕子送到养猪场门口就转回家,元元一踏进家门脱下大衣就被奶奶上下检查瘦了没。
元元看奶奶湿润的眼睛说:“奶奶,我很想你,还有你做的菜。”
旁边裴坤“咳”一声,元元笑说:“太叔爷爷我也很想你。”
颂颂哈哈笑:“太叔爷爷吃醋了。”
裴坤说“我吃醋又咋了?”
韩秀梅笑说:“没啥,元元洗手吃饭。”
元元在车里已经从颂颂那里知道爸现在很忙,中午不回家吃饭,去洗手后坐下吃丰盛的午饭。
午饭后收拾干净,大家坐沙发上,听元元讲他在学校的学习生活情况。
裴宁看元元意气风发的脸,心里有骄傲和满足。
元元回来和朋友同学聚会两天,随后跟在妈妈身后给人看病,早上忙完,办公室只有母子俩对着坐,元元和妈妈说自己的想法:“妈,我有点想毕业后留在京城。”
裴宁尊重他的决定,说:“你决定就好,回县城发展很有限。”
元元犹豫说:“我放假回来奶奶和太叔爷爷特别高兴,将来留在外面他们会很难受。”
裴宁说:“他们是会难受但能接受,你要看清一些事,我是你奶奶的支柱,我在她就安心,你太叔爷爷思想比较开放,看谈离别,他很看得开,要不然当年肯定逼他家的后辈学家传医术。”
元元承认妈妈说的是对的。奶奶虽然很疼爱自己,有时候因为自己是男孩偏向自己,但她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妈妈,妈妈是她唯一的孩子。
当然,自己和皎皎颂颂也很重要。
元元笑说:“我一直以为奶奶最看重的是我。”
裴宁说:“你奶奶还是老旧思想,很看重你,对你期望很高,你没有回来继承诊疗所,她会失望。”
元元觉得妈妈很年轻,从来没有想过诊疗所的继承问题,说:“老旧思想会害人,当年夏家赶夏姑姑他们出来,东西都扣下,后来还有脸跟她要钱。”
裴宁和他说:“有些人家很贪婪,你以后谈恋爱找对象谨慎些。”
元元应:“嗯。”
裴宁笑问他:“有心动的女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