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不在意说:“请人干活,或者给人治病换人工。”
做什么用不着都亲力亲为,至于请人划不划得来,以后才知道,做这些并不影响家里的生活和开支。
韩秀梅听她这么说没有再劝,她知道自己懂得少,没什么见识,只要孩子们不拼命干活,累坏身体就行。
午后高家河聚集三队的户主在晒场开会,人到齐后他和大家说:“我和几个人谈了谈,觉得卧牛岭上都是杂草和小杂木,没有大树,可以在卧牛岭边上割出隔火带,直接放火烧整个山,大家觉得呢?”
大家听了没有马上发表意见,和旁边关系好的交流意见,放火烧后能直接挖果树坑,省时省力,大家倾向同意。
裴宁稍想一下说:“我觉得可以,但防火必需到位。”
高家河说:“那当然,如果火烧到后面的山林,有可能会坐牢,谁都付不起责任。”
胆子小的听说坐牢变犹豫。
陈大发说:“隔火带清理宽一些,现在夜里露水种,在风小的清晨点火,火势烧起来不会很旺,火花不会飞远。”
高家河:“点火时大家在隔火带查看。”
大家听他们这么说,陆续同意,毕竟开荒除草挖草根真的非常费时间费力气。
每户人口不一样,分到的山地不一样,清理隔火带不能说每户出一人或两人。
大家商量一阵后决定每家都要去一人,其他人自愿。
第二天一早,裴宁和夏丽芳带锄头和镰刀跟着大家去清理隔火带,很多人家家里的劳动力都去,也有些人一家十几口,只去一两个人,大家都没说什么,只不过会记在心里。
寒风中,七八十个壮年男女花三天时间清理出卧牛岭的隔离火带,然后一天凌晨五点多在二十几个地方点火烧山。
裴宁和夏丽芳一起负责一段隔火带,两人作伴查看。
初冬草木枯萎,水分少,黑暗中火红的火快速漫延烧透。
点火的地方多,不高的卧牛岭烧到中午基本烧完,也烧得透,露出整体山形和焦黑的土地,大家脸上露出笑容,这能省很多事。
到下午三点,一百多人扛锄头和铁锹上卧牛岭排查,把还在冒烟的地方挖土和铲土覆盖,残留的火星也用土覆盖。
大家基本上是在自家的地检查,检查完后兴致勃勃细看自家的地,心里做一些规划,比如这个地比较平坦,可以种花生,那个地方坡度大要挖成一阶一阶,临傍晚结伴回家。
半夜里下一场小雪,早上停,大家这下完全放下心,不可能发生可怕的火灾。
次日早饭后孩子们去上学,裴宁收拾一下晒干的药材,八点多出门去大队部。
她跟韩建华和支书夏丰茂打招呼后和他们说明来意:“我想承包出山半路上的那个小山窝,怎么承包?能承包多久?”
韩建华说:“承包年限明文规定是三十年,一年要多少钱我们借鉴别的地方,商量后才能决定。”
裴宁便问:“大概要多久?”
村支书说:“半个月吧,只是那个山窝地下没有水,用水很不方便,你确定要承包那个地方?”
养猪夏天是要勤冲洗猪圈,那就暂时不养猪,只养鸡,裴宁回应:“是。”
韩建华和她说:“半个月后我们通知你。”
裴宁微笑:“多谢!”
裴宁回到家不想去做事,懒懒躺在躺椅里。
韩秀梅清理牛圈的牛粪后回到家,洗手进房间看见她说:“我以为你去挖果树坑。”
裴宁说:“忙了一阵,今天歇一歇。”
韩秀梅提暖壶给自己倒水,边问她:“晚上进城吗?”
女婿这几个月很忙,十天有九天加班,能回来一次。
裴宁说:“去,顺便请肖文涛和方诚来挖果树坑,明早买两把铁锹。”她眼睛转两下说:“娘,家里很久没有吃鸡,下午杀一只鸡炖蘑菇。”
韩秀梅说:“种小麦时杀一次,哪里很久了?”
不过她心疼裴宁这段时间上山忙活,还是同意:“行吧,杀一只阉公鸡,炖的肉多一些。”
裴宁高兴,又说:“晚上吃白米饭。”
韩秀梅:“行,行。”
傍晚五点出头,裴宁吃饱饭后带沈晟的饭菜骑自行车进城,先去他单位门口请张叔转告一声回家属等着。
她没等太久,沈晟下班回来,裴宁给他热饭菜摆上,坐他旁边陪他吃饭。
沈晟夹一块鸡肉吃后问:“今天怎么杀鸡了?”
裴宁说:“我想吃鸡肉,和娘说她就同意杀鸡。”
沈晟笑说:“娘真疼你。”
裴宁点头:“她也疼你。”
沈晟:“她爱乌及屋。”
裴宁催他:“天冷,别说话了,快吃饭。”
沈晟笑夹一块鸡肉到她嘴边,裴宁张嘴吃掉,吃完和他说村里分山地和种苹果,还他们有烧山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