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继续。”孟则握着手机，蹲在阳台种的一排花草前，给它们浇浇水。
“两个品牌代言也取消了……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
“紧张没用。”
经纪人后知后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算是吧。”
“得罪谁了？”
“……”大大大老板。
“怎么得罪的？”
“……”睡了他儿子。
“快告诉我啊，真的急死了。”
“告诉你没用。”
“怎么没用？我去给你做公关啊。”
“公关这事得我自己去做，你别着急上火了，出去度个假吧，费用我来报销。”
“我现在哪有心思度假？”经纪人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唉，对了，你跟陆少关系不是很好吗？找他帮帮忙？”
孟则有些烦，就连别人都觉得他出事就只能靠陆琛，好像他是一条挂在陆琛身上的寄生虫一样。
他也有独立人格的好吗。
不过，好像一直以来，都在靠着陆琛才有今天，不然他可能还在甜品店里打工。
来回这么拉扯，孟则更烦了，不是烦别人，是烦他自己。
他对经纪人直言，“反正你别管了。”
没等那边回复，孟则挂断了电话。
经纪人后面再打来，他都没接。
正考虑，要不要把经纪人电话号码，短暂关进小黑屋时。
手机屏幕上跳跃出另外一个号码来电，孟则一看，不是经纪人的，是陆川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估计现在你也得知消息了。”那边传来陆川低沉浑厚的中年嗓音，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那种大佬感。
孟则抿紧嘴唇，没说话，微微呼吸声透过电流传去，表示他有在听。
“我儿子不在你身边，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没用？”
孟则开口了，语气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还好。”
见孟则依然没有投降的姿态，陆川也懒得跟他掰扯了，直奔主题，“你跟我儿子并不合适，能不能离开他？”
“我感觉我跟你更不合适，能不能别老打扰我？”
孟则只是下意识回怼一句，说完之后，才有点忐忑起来。
这表示，他要跟大大大老板直接撕破脸皮了，为了前几天那个在床上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人。
值得吗？
值不值得，话已经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陆川果然怒了，冷哼一声，“你以为事业上受点挫，这就完了？”
“你还有什么招？”孟则握紧手机。
陆川以为他这话是挑衅，低吼，“孟则！”
孟则顿了一下，本来就没有挑衅的意思，话锋转了一个大圈，“什么招……都别放使出来，行不行？”
陆川噎了好一会，真是让这小子气冒烟，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那你跟陆琛分手……”
“叔叔，你听我讲一讲。”孟则舔了舔唇，等陆川真的收住话，沉默地等他时，孟则飞速转动的脑子也想出了一点小计谋。
“你让我们两个现在分，明显不现实。”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最起码透露出孟则有愿意分的心态。
陆川耐下心来，语气也平和了一些，“你继续说。”
“我们两个才刚在一起，感情正浓，正上头，你强行让我们分开，会造成陆琛的遗憾，说不定，会对我念念不忘一辈子。”
陆川眯起眼睛，“所以……”
“所以，再缓几个月……”孟则小心翼翼地说：“或者半年，等我们这热恋劲儿过去了，说不定，不用您动手，我们自己就腻了，分了。”
孟则叭叭说完之后，陆川那边又沉默了下来，孟则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心中惴惴，也沉默下来，等着陆川表态。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陆川还是没说话，要不是没有忙音传来，孟则都以为他挂断了。
孟则实在等不下去，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叔叔？”
“别叫我叔叔。”
这冷沉没有温度的语气，孟则有些不好的预感，会不会刚才的口舌就要浪费了？
他不死心道：“董事长，别搅和我们了，让我们半年后自然分，您觉得呢？”
“呵～”陆川呵笑一声，声线阴沉了好几个度，“就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想来套路我？”
“没有，谁敢套路您呀？”孟则打着哈哈。
“再等半年，陆琛那小子翅膀变硬，直接从我身边飞走了，我还抓得了他？管得了他恋爱？”
“呃……”孟则无言以对。
有种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无力感。
这老狐狸把他们的底牌都摸清楚了。
那这仗，还怎么打？
“我再问你一遍。”陆川说：“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儿子，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