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不好保暖,房间内没有炭火保温,只有一小泥盆的木柴烧着火,温度不够,洗澡的话,很快水温就降下去了,然后是洗头,没有吹风机将头发吹干,房间内也不保暖的情况下,头发不容易干,等到了早上一准儿发烧。
纪平安拉着周晟走:“太冷了,我们把山鸡送过去,也顺便烤烤火吧。”
周晟手往上提了一下,袖子从纪平安手里滑出,反手握住她的手。
这么冷的天,两个人的手如出一辙的冷,抓着时就像两块木头叠在一起,知觉早没了。
两个人取了山鸡,走进
厨房,火已经升起来了。
周晟将山鸡和兔子全部给了男人,男人接过,端着一盆热水,拿着菜刀就到屋外开膛破肚,拔毛,剥皮。
他做惯了这些活,手脚麻利地很,飞速就将山鸡和野兔处理干净。
然后洗干净手,趁着水开,先下了两碗面条,“两位,我这里没什么吃的。这山鸡和兔子熟得慢,你们先吃碗面条垫一垫肚子。”
纪平安点头,接过面条。
纪平安:“抱歉啊,我忘了肚子饿,把你也忘了。”
周晟:“吃饭吧。”
纪平安:“嗯。”
一碗小份面条下肚,纪平安感觉胃舒服了许多,刚好这时,山鸡和兔子也煮好了。
男人将山鸡和兔子盛出来,放到桌子上,“乡下简陋,调料不多,只有一些盐和萝卜,二位将就吃。”
纪平安:“没关系。”
纪平安尽量吃兔肉,把鸡肉留给孕妇补身体。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吃完,纪平安将碗筷收好,纪平安到房间里看产妇,房间里的血腥味也散得差不多了,她将窗户小心关上,又摸了摸产妇的心跳和脉搏,确认产妇安稳,这才出来。
趁着等产妇苏醒的时间,纪平安又问了男人一些问题,这才知道,男人姓牛,叫牛田,产妇叫孙小红,两个人结婚两年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本来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不知怎的,傍晚突然不舒服,一下就见血了,这才让牛奶奶急急忙忙去找大夫。
牛家是佃农,家贫,没有积蓄,只有这一处房子。
房子也很简单,是牛田父亲在时,两个人一起修的。牛田父亲前年去世了。
房子前边一个院子,搭了篱笆和路隔开,里面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柴房和一个厨房。
两间屋子,一间牛田和孙小红住,一间牛奶奶住。
如今城门已经关了,天黑路不好走,两个人回不去,纪平安和周晟要借住,便只能让牛奶奶到产妇房间里住下,顺便照顾产妇,牛田去柴房打地铺,把牛奶奶那间房让给纪平安和周晟。
这下尴尬了。
纪平安看看周晟,又看看屋子。
只有一张床。
牛田倒是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两个人两床被子能分开睡。
纪平安想了想:“要不我去产妇房里和牛奶奶一起打地铺睡,你和牛田睡这间?”
周晟:“你觉得我会和牛田睡?”
纪平安:“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
见周晟一脸不爽,纪平安找补道:“那要不我去产妇房里和牛奶奶打地铺,我和牛奶奶两个人相互可以取暖。你睡这间房,牛田睡柴房?”
柴房因为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所以当初窗户做得比较小,周围堆了三分之一木柴,相对来说,反而把风挡住了,再加上一个小小的泥盆,热气封在房间里,反而比另外两间房的温度要高一些,但也仅仅只是好一点。
周晟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你睡这间。”
纪平安:“那你呢?”
周晟抓住纪平安的肩膀将她推进门:“我在这间房打地铺。”
见纪平安反驳,周晟用她的话堵她,“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
纪平安:“那好吧。”
纪平安本身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那么讲究男女之防。
真要是条件到那了,穿着衣服睡一张床她也无所谓。
但是已经到这个时代了,还是得讲究一下,表示对这个时代规矩的尊重。
纪平安在昏暗的灯光下摸黑上床。
周晟将泥盆里的几根木柴拨了拨,让火势更大一些,然后转身出门。
纪平安问:“你去哪儿?”
周晟没回答。
纪平安脱掉染血的外套,冷气袭来,赶紧缩进被子里。
这天真的太冷了。
过了一会儿,周晟回来了,扔给纪平安一套新的棉衣:“牛田给的。”
烛火太暗,纪平安看不清楚,只能凭感觉去摸,触手细腻,软绵,是上好的材料。
周晟:“说是他媳妇结婚时穿的。一直收在柜子里。”
那就能理解了,结婚时的东西自然都是拼尽全力买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