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一直在书房待到晚上,才去了卧房。
他推开房门,入目的就是桌子上的饭菜,时岁皱了皱眉,萧寂野这是一口没碰,他转身关好门朝萧寂野走过去。
“你怎么不吃饭?”时岁问得随意,实则却很关心萧寂野的回答。
可萧寂野并未说话,甚至视线都没从兵书上移开。
时岁见状叹了口气道:“那我给你换药吧。”
对于换药一事,萧寂野倒是很配合,他默默地放下书任由时岁给他换药。
换好药后,时岁唤来青竹让他把饭菜撤了下去,心里盘算着明日一定要想办法让萧寂野吃饭。
时岁没有和萧寂野多待,他走去偏房,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坐榻上,却不小心垫到了一个不知名物体。
时岁有些疑惑,他伸手朝身下摸了摸,摸到一个像是瓶子的东西,时岁把东西拿到眼前,那是一个通体发绿的瓶子。
这是什么?
时岁并未多想,他打开瓶塞,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闻到一股药味时,时岁突然感觉自己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这瓶子装的若是迷药,那他此刻应该晕了过去,时岁赶紧把瓶子拿得远一些。
片刻之后,时岁没感觉身体不适,才又把瓶子拿近了些。
他细细地端详瓶身,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见过这种绿瓶子。
时岁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书里特意描述过的瓶子嘛。
萧寂野在边关有个属下,名叫宋正昆,此人善医,可以说是萧寂野的私人医生。
宋正昆制出的药有奇效,不仅如此,他还有个习惯,必须用上等材质做成的绿色瓷瓶装药,而不是普通的青花瓷。
知道宋正昆真正身份的人很少,除了萧寂野只有边关十八卫。
除此之外还有看过书的时岁,时岁手中握着瓷瓶,脑子飞速运转。
今晨他从坐榻上起来时还没有这个绿瓷瓶,此刻却突然出现,说明有人故意把东西放在这儿,而那个人只可能是萧寂野。
时岁不知道萧寂野这是何意,难道是为了试探他?
可他有什么值得试探的呢?
时岁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萧寂野知道他受了伤。
时岁捧着绿瓷瓶朝萧寂野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萧寂野投过来的眼神。
夜晚灯光昏黄,时岁有些看不清萧寂野脸上的神色,不过,他似乎没从萧寂野的脸上看到愤怒,时岁顿了片刻后动了动嘴角,轻轻说了声“谢谢”。
时岁的声音很小很小,不过萧寂野还是听见了,他神色淡淡没有回应。
时岁背上的伤虽不致命,日子久了或许能自动好,但如今他得了药,自然想给自己敷上好得快一些。
不过时岁的伤在后背上,他自己够不着,时岁低头看了看绿瓷瓶,又抬头看了看萧寂野,一脸我该怎么敷药的表情。
萧寂野瞧见了时岁脸上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脸色一暗,眼底泛起一丝冷意,他拂袖转身,一副你也配我给你敷药的模样。
时岁自然不可能让萧寂野帮忙敷药,他躲萧寂野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把后背送到人手里。
万一萧寂野看着他心气不顺,一巴掌劈死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时岁忍不住朝后缩了缩,他赶紧唤了声门外候着的青竹,青竹得了令进来走到时岁的跟前。
“帮我敷下药。”时岁把手中的绿瓷瓶递给青竹,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青竹捏着绿瓷瓶,倒了一点药在手心,双手揉搓了一番,就往时岁后背上抹。
宋正昆的药虽然好,却也烈得很,乍一抹在身上,疼得很,时岁不知道,自然被疼得一激灵,他“嗯”了一声,把青竹都吓了一跳。
“我没事,你继续敷。”时岁忍着疼对青竹道。
青竹应了声,更加小心地给时岁敷药。
时岁发出声音的那一刻,萧寂野便转过了身,他朝偏房看过去,由于敷药的缘故,时岁此刻被青竹完完全全地遮挡住了,只隐隐能看见时岁露出来的腰身。
那露出来的一截腰随着青竹的动作来回晃动,时岁身子本来就白,腰间常年被布料遮挡,更是白如凝脂。
青竹很快敷好了药,他帮时岁穿好衣服,垂眸离开了卧房。
与此同时,萧寂野收回了视线,他神情依旧淡漠,却在此刻忽然抬手灭了烛灯。
时岁见萧寂野灭了灯,便趴回坐榻上。
原本有些困意的时岁因为后背的灼热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朝萧寂野的方向看过去,今夜月色不明,以时岁的眼力根本看不清。
不过,他大概能听出来萧寂野正慢慢摸索着上了床榻,窸窸窣窣地声音应是脱衣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