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太对劲儿。”魏韵雪说道。
裴大师的眉头皱了起来,魏少爷这是在点醒他,他戴上一个金丝眼镜,看到邢之庭整个人冒出团团黑气。
虽然他不能像魏韵雪一样明晰地看到邢之庭,但在这隐隐约约的空气波动中,邢之庭已经完全没有人形了。
而且他完全出不了这个屋子,裴大师试着把装着邢之庭的“蚕茧”拖出去,然而根本不行,一股无名的力量把邢之庭撕扯住,裴修文啪一声被弹开了。
魏韵雪眯着眼睛:“咱们先出去吧,怪物貌似出不去!”
“那就直接做掉。”邢梓轩显然记恨了邢之庭,立马提议道。
但显然在府里魏韵雪的话语权更重,在魏韵雪和邢梓轩有分歧的时候,下人们一般都会听从魏韵雪的命令。
因为妻管严邢大爷没几分钟就会临阵倒戈,败下阵来,全凭魏韵雪做主。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都魏公馆隐隐有被架空的态势。
众人走了出去,魏韵雪最后回头看了邢之庭一眼,他总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儿。
“你确定你没有弟弟吗?”魏韵雪再次问了邢梓轩一遍。
见魏韵雪满脸正色,邢梓轩顿了顿说:“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弟弟,会不会是什么早夭的比较远的表弟?我回老宅问一问。”
邢梓轩刚抬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你不要靠那个房间那么近。”邢梓轩吩咐了下人照顾好魏韵雪,又问道:“不如和我一起回去?”
“不要。”魏韵雪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好吧,等我回来啊,裴大师记得看着房间里的那个东西避免他作祟。”
邢梓轩知道魏韵雪和自家老头子那势同水火的架势,也不强求,对着魏韵雪的额头吻了一下就出门了。
一直被忽视的时辞年哼了一声,方才开口说话:“怎么那个怪物不打别人就打他?”
这标准的受害者有罪论,足以看出他的司马昭之心。
自从时辞年喜欢魏韵雪的事情被戳破后,这是两人第一次处于同一屋檐下,邢梓轩直接和时辞年撕破脸了,防时辞年像防贼一样。
“可能……”是因为我,魏韵雪走到卧室门口,其余人皆拦着他。
门上被贴了三张黄色的符咒,魏韵雪捏着符咒的一角想要掀开。
时辞年啪一下捂住他的手:“你想进去?我说那个邪祟只攻击邢梓轩是开玩笑的!”
郑强也堵在跟前说:“魏小少爷注意自身安全,别让我们难办。”
裴修文也想保持队形补上一句,被魏韵雪冷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没事,邪祟我可以镇住,现在它还被上了禁制……”有裴大师这句话,其他人放下心来。
魏韵雪冷不伶仃蹦出一句:“你们靠后,我自己进去。”
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随着一层浅蓝色的光划过,这一小块空间静止了。
时辞年等人皆是僵硬着表情无法动弹,裴修文的露出一丝苦笑,他就知道少主会这样。
“你们别动,等魏小少爷弄好后,咱们就能动了。”裴大师一口气都没叹出来,以一种滑稽的姿势站在门口。
时辞年和郑强面面相觑,但被什么东西控住了,动弹不得。
裴修文提醒了一句,下一句话就说不出来了,在心里默默吐槽,反正他们过一会儿就能被消除记忆,少主你们谨慎干嘛?
另一边,魏少爷刚进屋,就看到邢之庭趴在符咒组成的“蚕蛹”的底部,好似死了一样。
“邢之庭。”听到魏韵雪喊他,邢之庭才期期艾艾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不是……”邢之庭已经完全是非人形态了,长得乌漆麻黑的,长长的触手支楞着填满了蚕茧里面的所有空间。
魏韵雪伸出手,捏了一下邢之庭有些探出头的小触手。
邢之庭激灵了一下,脑袋上探出无数眼球,像线团那样抖来抖去。
邢之庭用触手勾住魏韵雪的手腕,发出声音:“喜欢……还要……摸摸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奇怪的东西,但魏韵雪摸摸他,他兴奋地就要死掉了。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这里很久,只有魏韵雪能救他,明明没有多长时间的,充斥在他脑海里的全部都是魏韵雪离他而去的身影。
他要进入这个人的身体里面,最好在心脏深处扎根,他不用撕咬的办法,日积月累地舔舐着那里,让其慢慢凿出一个细小的口子。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魏韵雪对他的心情浑然不知,好脾气地再次捏了邢之庭的触手两下,邢之庭爽的直抖,其他触手也伸了上来让摸摸。
“你这算什么,有点像乖狗狗。”魏韵雪抵起邢之庭类似下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