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招惹你了?”魏韵雪听完这句话, 眼睛里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看着这样的神情,商序砚突然很恐慌,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 他连滚带爬地抓住魏韵雪的裤脚, 手面上青筋毕现, 像是要挽回什么似的。
魏韵雪没理会他一系列的动作,从锦囊里拿出当初的那个银戒指, 轻飘飘往商序砚怀里一甩。
商序砚还没反应过来,东西就弹射到刚刚被邢梓轩踢碎的茶几残骸里。
“东西我不要了。”小少爷冷静地宣布这个消息。
“你也别打了,邢梓轩。”魏韵雪顶着被嘬的发红的脖子训斥道, 他的眼睛又湿润又清亮,脸颊像是被气得一样泛着薄薄的桃红。
邢梓轩还没来的得及挥出的拳头收了回去,他的眼睛还带着一些凶性, 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很不一样。
他大踏步走到魏韵雪身边,宣誓主权一般将对方揽在怀里。
见魏韵雪皱眉, 邢梓轩最后还是把手放在自己大腿旁边, 只是紧紧地贴在魏韵雪身边,像是在宣誓主权。
魏韵雪叹了口气, 他的目标一直是邢之庭, 邢梓轩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牵线的桥, 但对于邢家……他也不必留什么情面。
至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商序砚?那就更排不上号了。
而商序砚却像疯了一样, 他骨头好像挫伤了几根, 嘴角还带着些血沫,磕磕绊绊往茶几旁边走,从一堆碎玻璃里面去找那枚小小的戒指。
屋内焦灼的情况也把外面姗姗来迟的主人家给引了进来。
“嘶——这是个什么情况?”黄宥立在书房门口说,他语气有些微妙。
他这边刚掏出钥匙把大门打开, 将身后的人迎进来,就听见头顶上叽里呱啦作响。
像是遭了贼!
怕魏韵雪有什么闪失,急匆匆地就上来了,书房的门大敞着。
顺着声音找过来,就看到传闻中的那位商大少落魄得像个乞丐,在碎玻璃里找什么东西。
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是邢之庭。
邢之庭还是那个样子,眉眼清冷,眼里眸光流转,带着几分悍气,他对着魏韵雪点了一下头,这算是打了个招呼。
邢梓轩敏锐地注意到魏韵雪在看到邢之庭的一瞬间,身上有些锋利的气质顷刻间烟消云散,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柔软。
就像坚硬的冰雪遇到火焰变得绵软且湿润。
有些刻意的矫揉造作。
这让他有些气闷,不禁用手去勾魏韵雪的小指,魏韵雪拍拍他的手背,几分安抚的意味让邢梓轩心情大好,略带嘚瑟地瞟了自己弟弟一眼。
而邢之庭和黄宥都看向了蹲坐在地上找银戒指的商序砚,一个目光里藏着几分疑惑,一个满目震惊,不知道该作出些什么表情。
商序砚的手掌上满是被细碎玻璃划到的小伤口,红色与透明色交织,竟然有种狰狞的美感。
“找到了,找到了。”商序砚神经质地笑了笑,全然不顾身上沾染的灰尘,捂着伤口走到了魏韵雪眼前。
他仔细地用帕子把戒指上面的玻璃碎渣擦拭干净了,才递到了魏韵雪跟前。
魏韵雪警惕地往后挪了挪,商序砚仿佛看不见似的抓住魏韵雪的手将银戒指放到了他的掌心。
“我给你的东西,自然不会有让你还回来的道理。”话是十足硬气的,动作倒是谦卑的很。
商序砚深知现在不是和魏韵雪互诉衷肠的好时机,沉默地起身,他完全忽视了黄宥,不含任何情绪地和邢之庭对视了一眼。
那表情很耐人寻味,仿佛是在说,是你喜欢的人又怎么样?我照样追求!
邢之庭对这种无足轻重的挑衅不放在心上,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在沙发上坐着的魏韵雪。
以及手在作乱的邢梓轩。
魏韵雪随即一个肘击,邢梓轩对他不设防,稳稳当当受了一击,捂着肚子嚎叫。
动作之夸张,行为之出格,让人汗颜。
任谁看都知道是装的。
黄宥扫了一眼满地玻璃碎屑的,率先打破沉默:“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吧,这里现在可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魏韵雪点点头,甩开想和他黏在一起的邢梓轩,走到黄宥面前小声说了句什么。
黄宥耳朵微微发红,这次他带回来不少佣人,吩咐其中一个人去取东西。
商序砚和邢梓轩冷哼一声,却没做出什么阻止行为,对他们来说,黄宥这种人不至于被拿来当竞争对手的。
黄宥也深知自己和魏韵雪之间的差距,脊背弯曲着,没有半分僭越的意思。
而黄宥带众人去的地方是会客厅。
他把方伯母忘在那个地方了!魏韵雪突然想到在屏风后面的方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