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边哭边往温许时身上靠，滴水的黑发伴随着温热的珍珠一齐落在他的肩颈上：“哥哥怀疑我，还找人骗我茭珠，我自证清白吃了药，又给哥哥看腿，哥哥不仅亲我还扒我衣服。”
“我知道的，哥哥只是一时兴起，根本不想对我负责，一边跟我接吻一边还想着跟其他omega订婚，哥哥对我又亲又咬，却不许我咬哥哥。”
“哥哥什么便宜都占了，现在还拿走了我的茭珠，族人说这种行为是骗身骗心骗财，他们让我长点心，可我一不留神哥哥就全骗走了。”
听着郁迟越来越离谱的话，温许时恍惚间真看见了这条鱼出门前，族人怕他被骗，来来回回的叮嘱，结果一出门就被人骗走了。
“我让你别吃的，你自己要吃，不能怪我，你一个alpha亲两口怎么了，没让你咬，你也没少亲啊！”温许时不直气也壮。
郁迟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贴紧温许时，像是要委屈坏了：“哥哥先把匕首丢给我的，刀刃轻轻一碰就会划伤我的手，还拿枪对着我，哥哥摆明了就是想杀我，我要是不当着哥哥的面把药咽下去，哥哥就会把我跟宋清关在一起。”
“哥哥老想跑，我知道的，哥哥怕我失控留下标记，不好跟哥哥的未婚夫解释，我解的，哥哥只是不喜欢alpha，也不喜欢不会走路的鱼，更不喜欢跟我纠缠在一起。”
温许时竟无言以对。
他闭上眼，只当听不见。
“看，哥哥都不打算我了呢。”郁迟说。
温许时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道：“你一个alpha娇里娇气的，哭有……”
话还没说完，郁迟忽然止住声音，眼泪也不掉了，整个人直起身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温许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郁迟的眉眼透着红，映在他那张漂亮精致到过分的脸上，分外显眼。
温许时挑了挑眉，视线从他脸上逐渐往下，身体没有衣服，裸露的皮肤上沾着水，温许时记得他锁骨上牙印，他咬的。
胸肌和小腹上都有，全是他咬的。
要数最严重的还是郁迟左肩上的，鲛人的愈合能力很好，可这块牙印明显刚结痂。
温许时没由来的一阵牙痒，他的目光不算克制，甚至还能称得上放肆。
“哭吧。”他说。
“哥哥，我不娇气的。”郁迟没有忽略他视线，覆盖在雾气之下的笑意化在泛红的眼眶里，又从眼眶坠落，最终永久性的藏在滚落在温许时脚边的淡蓝色珍珠里。
是温热的，带着情绪的。
他拉起毯子，欲盖弥彰一般盖在身上，堪堪挡住那几抹红痕，“哥哥咬人好痛的。”
温许时抬脚踩在那张毯子上，这条鱼像是哭累了，手里一点劲也没有，毯子顺着温许时的力道滑落在郁迟的胯骨上。
温许时移开视线，“挡什么？”
“我没有挡哥哥的视线。”郁迟堪称自爆的话让温许时忍俊不禁，“怎么又不哭了？”
郁迟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哥哥刚刚想亲我，亲完我再哭，不然珍珠进哥哥嘴里，哥哥又要咬我。”
“……”
温许时果然没法跟鱼正常沟通。
正常人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可鱼会，鱼不仅会还会用一种他说不出来的语调阐述出来。
“我没有。”温许时反驳道。
郁迟伸手拂开温许时锁骨上残留的珍珠，点头道：“那就是我解错了，哥哥只是在调戏我。”
“……！”
温许时拍开他的手，脸热道：“你别说话！”
不愧是娇气的人鱼，温许时甚至都没感觉到手痛，郁迟就又埋进他的肩窝，浑身都写满了“哥哥我手好痛呢”。
“我没用力，把锅甩远点。”温许时说。
“嗯。”
是很委曲求全的一个嗯。
温许时半信半疑地抬起他的手，前两天划伤的地方已经好全了，连疤都没留下，只不过手背上又留下了一块红痕。
不用比对温许时都知道这是他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擦过指痕，企图掩盖自己下毒手的证据。
他回忆起刚刚打人的力度，似乎好像大概应该可能没用力吧。
可事实就摆在他面前。
温许时此前对人鱼这个物种的认知都停在长相优越，性格凶狠这一层面，直到真的养了一条人鱼，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人鱼不仅娇气，感知度也比人类更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