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不察,猝不及防地猛吸了一大口,紧接着他不可置信的捂住口鼻,想咳但却因为摄入的信息素致使脑子一片空白。
他无力地瘫软在地,后颈的腺体因为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变得刺痛。
失去阻力的门缓慢的往里打开,紧接着盛意便看见远处的水床上躺着两个衣衫破烂,相拥亲吻的alpha。
他万万没想到,温许时居然才是被压的那一个!
兴许是被打扰了兴致,压在温许时身上的alpha抬眼看他,潮湿的黑色碎发垂在眼前,蓝黑色的眼眸盈满狠厉。
盛意呼吸一滞,他分明在那条鱼的眼睛里看见了挑衅。
鱼在挑衅他!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那条鱼的头发!!?
不,尾巴也没!
涌出的信息素浓到几乎让盛意作呕,他慌忙握上门把手,因为颤抖,他关了好几次才堪堪关上门。
德牧有些狂躁,对着再次紧闭的门疯狂吼叫,它知道主人在里面。
狗子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敏感,他察觉到了挑衅的意味。
盛意扶着墙,面色发白,易感期的alpha极易挑起omega的发情期。
巨大的冲击让盛意无意识地忽略涌出的信息素里包含着omega的。
他从没觉得画室通往室外的长廊会这么远,他喘着气,腿软一般跌坐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
德牧拿鼻子蹭他,朝他汪汪喊,见人不它,它掉头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喊。
在失去意识之前,盛意艰难地按下藏在衣服下面的吊坠,漆黑的发尾缓慢蜕变成粉色,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软软地藏在发间。
委屈混杂着难受的咕哝透过吊坠传向远方:“姐姐救我……”
……
接连下了两天的大雨,整个别墅区都染上了雨后特有的味道。
今天难得放晴,提心吊胆两天的园丁长舒一口气,含笑修剪花丛中冒出的枝丫,经过雨水的洗礼,别墅区的花今个无一例外地朝阳绽放。
今晚是小公爵订婚的日子。
采摘粉玫瑰的园丁小心翼翼地去除花茎上的尖刺,据说这是小公爵那位未婚夫最喜欢的花。
“哎,盛小少爷是被小公爵的宠物鱼刺激到了吧,自己非要进去,进去了还能气晕。”
“谁说不是,小公爵跟阿池玩的正欢,他自己要进去找气受,还得是黎先生人好,把他带走,他倒好,两天都没回来。”
杂七杂八的交谈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被温许时养在后院的鸟三三两两飞过屋檐,栖息在画室外的树枝上。
明媚的阳光顺着落地窗洒在冷色的窗帘上,透过未遮紧的缝隙钻进满室的暧昧,照亮空气中无数沉浮的尘埃。
耳边只剩清浅的呼吸以及不甚明显的水流声。
温许时蹙着眉,嫌恶地掀开腰上滚烫的手臂,半梦半醒间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堵塞的鼻子致使他有些呼吸不畅。
头皮发痒,他挥手拍在那只卷着他头发玩的手上,还没清醒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再玩把你手剁了!”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滚回水里去!”温许时忍无可忍的转身,抬腿,一把踹开贴着他郁迟。
被踹开的郁迟撑着水床沿,堪堪避免被踹回水里的结局:“哥哥你要不再看看我。”
“闭嘴!”
“哥哥我嘴疼……”
“滚!”
温许时扯过不成样子的被子,盖过头顶,这还是郁迟上次在他走后跟他要的被子,蓝色的,上面有多小鱼和巧克力饼干的图案。
很丑!
起初佣人听见郁迟的要求时也是大为震惊,但念在他是一条鱼,审美跟人类不一样,这床被子还是被送进了画室。
温许时喉咙发痒,身下的水床永远都睡不暖,他忍着气,一言不发。
“哥哥,我饿。”
听着郁迟一贯撒娇似的声调,温许时浑身不自在,出口的话因为被子的遮挡变得闷闷的:“出门右拐,外面有人。”
郁迟安静一秒,忽然说:“哥哥我不吃人的。”
“……”温许时咽了口唾沫,企图润润发痒的喉咙,“你叫人给你送。”
“可我没有衣服。”
温许时睁开眼,思维有一瞬间的错乱,他疯狂的在昏沉的大脑里搜索‘没有衣服’是什么意思。
他努力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你可以织。”
郁迟含着笑,轻柔地掀开温许时的被子,把他抱起来,“那哥哥教我织。”
温许时的脑袋晃悠两下,最终软软地垂郁迟肩上。
“我不会。”他很诚实。
郁迟顺手捋顺他头上翘起的呆毛,视线落在他颈后红肿的腺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