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口令下达,训练场响起没有规则的响声,每个三发,前两发孟轻依枪枪脱靶。
最后一枪发出前,她无助地看了一眼江择言,他抵不过她变相的撒娇,靠近她,手臂绕过她的肩膀,扶正她的手臂,温热的喘息在她耳畔围绕。
子弹飞出,后坐力让震的浑身发麻,她的耳尖滑过江择言的唇边,倦怠的声音里染上了从未有的性感,“追你不过也是用尽千方百计想要正中你心。”
场地上的打靶声,声声穿耳,震的头皮发麻,热血沸腾,皮肤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被打开,释放着体内的燥意。
孟轻依的浑身都在发烫,她的鼻翼上多了一层薄汗,旁边的同学,打出的三发子弹,颗颗有力,如同江择言的声音。
“砰。”
“孟轻依”
“砰。”
“我”
“砰。”
“喜欢你。”
声声不断,耳膜像是被穿破了一般,荡着回响。
孟轻依的头偏过,一颗眼泪还是从眼角溜到了她的嘴角,江择言帮她拭去留在她脸颊上的水渍,笑着问她,“还要我追你吗?”
他说得漫不经心,像是一场笃定了会全胜的战局,无论如何都是他赢。
孟轻依摇了摇头,因为刺耳的响声,她将脸颊埋进了江择言的肩颈处,轻柔地说道,“不要了,我想让你抓紧时间对我好。”
江择言的身体滞空僵住一秒,良久后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背骨上,骨骼相抵时感官上的痛意在提醒着他们此刻的真实。
当初全世界都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可惜只有你不知。
我们错过了吗?
好像并没有。
只是这句喜欢,从来不及到说出口,真的过了好久。
周遭终于没有打靶声,只有乱撞的心跳敲打着心门。
“你要不要说一句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啊,江择言。”
第32章 触电
江择言和孟轻依在一起的消息伴着渐起的秋风很快被传到了警院的各个角落,不少人对他们表示了祝福,就连江择言的教官都不忘调侃他,到北宁来一趟是不虚此行。
当然还有酸涩地反调,张智博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是恼的,自找的烦恼,从他见到江择言那天起,他就看到了初露矛头的男孩儿,身上有着难以磨灭的傲骨,无可厚非是吸引人的,是可以让大多数异性的目光紧随在他身上的。
而孟轻依的目光不是紧随,是沉溺,她水漾的双眸早就融在了他如海的深邃里。
在感情里左右不了的是蛮不讲理的一见倾心和步调同频的两情相悦。
如此一来得不到的人并不应该将自己的失意称作遗憾,倘若觉得遗憾或许是证明了自己内心喜欢似乎并不是那么纯粹,只是单纯的嫉妒。
众多声音中,只有迟冉对江择言的话是叮嘱,他说,“好好对人家姑娘,别辜负了人家的大好青春。”
他说的时候语气淡然,但是神色是说不出的落寞。
往往让人领悟的不是过往的痛苦是打败过他的现实。
被预报的极端恶劣天气,在周五那天提前登场,冰雹家雷雨闪电,在僻静偏远的近郊区,显得更加离奇。
行军也就被取消了,师院的学生们被安排在活动厅接受思想教育,各种教授和导师讲得课题涉及到各个方面。
从上午讲到中午,吃过午饭,又从下午讲到了晚上,孟轻依睡了一觉又一觉,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江择言的训练没有被天气影响,照常进行了一天,平日里周身带着热气的男孩子难得指间都是凉意。
他微冰地指腹游走在孟轻依暖烘烘的脸颊上,触感形成了极端的反差,惹她在迷迷糊糊间嘟囔着,“阿择,别闹,痒。”
孟轻依并未完全清醒,只是鼻尖熟悉的味道告诉着她,江择言在她的身边,大脑中的多巴胺还没兴奋,是潜层的意识指导着语言中枢在工作。
清凉感从皮肤上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温热的气息在耳周萦绕,嘶哑又低沉的声音通过耳道敲打着耳膜,“孟轻依,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孟轻依瞬间清醒了,鹿眼怔圆,睫毛频闪,周围的人在陆陆续续地退场,只有他们在活动厅的角落里。
微弱的光投在罩着鲜红色布料座椅上,他的身体倾靠在她的右手边,唇峰不经意间摩擦着她的耳廓,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似通了电。
因为刚在一起不久,连牵手的都只有一次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如此亲密,她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江择言眼底被染上的并不是情欲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孟轻依侧过头将额间埋在他的肩颈,殊不知这个姿势显得更加亲密,她小声嘟囔着,“说什么啊?我刚刚说梦话了,你应该知道的梦话都是无意识的,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