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前十条全部都是顾琅言的名字，挂着“爆”的字眼。
“先别看了。”陈知行猛地抽走他的手机，不忍道。
陆祺生硬地吞咽了一口空气，“给我。”
他夺回自己的手机，死死咬住嘴唇，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顾琅言 同性恋
顾琅言 合照
顾琅言 解约
顾琅言 少年感
顾琅言 抽烟
顾琅言 他去听你的演唱会了
顾琅言怒斥营销号不择手段
顾琅言 法庭见
……
他从未一次性在热搜上看到过这么多顾琅言的名字，多到他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地想，顾琅言这三个字是这样写的吗？
陆祺的指尖沾上冰凉的汗水，他狠心点开热搜，汗液在屏幕上留下一圈水痕，陆祺却没心情抹去。
距离营销号发博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事情发酵的速度极快，最初的那条微博已经被删除，但仍有网友截图留证，陆祺不敢去看截图，只是胡乱地扫了一眼网友总结的全过程。
大致是说零点刚过，一个大v账号毫无征兆地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一张数年之前的合照，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有关“顾琅言的性向趣事”，其中半真半假，有许多连当事人之一的陆祺都模糊了的片段，而这位大v却表现的言之凿凿，普通吃瓜网友很难分辨真假。
其中还有一部分文字关于“顾琅言初恋男友”的，在这位大v的文字中，陆祺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是一个嫌弃顾琅言贫穷就将他狠狠甩掉，在他大火后又死死纠缠的渣男。
连带着那张照片被转发了不知道多少次，叠了好几层水印。
照片上隐约能看出五个人的身形，其他三个人都被打上了马赛克，只有顾琅言和他身旁那个男生被暴露出来。
陆祺不用放大照片就知道那个男生是他。
是即将十九岁的陆祺。
第5章 亲吻、合照、曾少年
“操他妈的，这营销号真他妈的恶心，给我们几个素人都打上码了，就留你算怎么回事？”陈知行气得破口大骂。
这张合照里剩下几个人分别是陈知行、付炀以及越潇。
陆祺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可随着这张照片的公开，陆祺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那些记忆从来没有被他忘记，只是被他刻意地埋进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从来不会主动触碰，似乎只要不碰就能忘记这些。
照片上，穿着红白相间的校服的顾琅言没有看镜头，亲昵地牵着身旁少年的手，画面定格的那一瞬间，他倾身在身旁人的侧脸上落下一个吻。
好多年没看到这张照片了。
陆祺盯着模糊的图片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他没有扔掉这张相片，也不舍得扔掉，只是将它以及那些课堂上幼稚的小纸条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了柜子的最底层，不见、不念。
照片里的顾琅言只露出半张侧脸，却不难看到他眼角的笑意。
评论区盖了几万层，吵得不可开交。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曝光，这种亲吻很明显只是朋友之间的恶作剧吧？”
——“不论真假，直接把素人的照片公开曝光这已经违法了吧？”
——“所以顾琅言真的是同性恋吗，天啊我以为他是娱乐圈最不可能塌房的男明星了……”
——“同性恋就是塌房了？？？？他又没违法乱纪，也没搞不正当关系，性取向问题而已不至于恶意这么大吧？”
——“只有我觉得照片上那个男生有点眼熟吗？今晚好像在超话里看到过……”
——“你们是怎么看清人脸的，糊成这样了，谁有高清图啊，可以有偿！”
——“这哥绝对是真爱了，自己的热搜在第一挂着不管不顾，第一时间掏钱降前男友的热搜。”
——“是不是前男友还不一定呢，蹲一个澄清。”
——“顾琅言是真火啊，谁敢说他不是顶流试试看呢？一晚上都多少条热搜了，演唱会后场吸烟室抽个烟都能上热搜……”
陆祺的眼前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看得眼酸，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他被一条评论吸引了注意力，顺着评论所说的点开词条，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一条视频，大概是演唱会演出结束后的顾琅言。
黑色外套搭在臂弯上，半蹲在吸烟室的角落，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一根烟，他垂眸看了香烟几秒钟，才吸了一口，又很快地吐了出来。整整一分钟的视频，他只吸了这一口，剩下时间只是看着香烟缓慢地燃烧，随后掐灭。抬头的那一瞬间，镜头正好记录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和疲惫。
这条微博下面涌入了新的评论，不再是像刚发布时那样夸赞哥哥抽烟也这么帅，又或者是谴责他原本嗓子就有问题还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