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分花心之纳妾呢!”
“乍富之下染上恶习也不在少数!”
两妖旁若无人讨论热烈。一个存活万年之久,一个因狩猎终日游荡,当真听过不少家长里短,越想越可怖,最后齐齐叹气摇头。
“结婚契必须十分慎重才行!”小黑下结论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书妖自己都没有心,不晓得如何有感而发。
它拿出笔和记事簿准备记下这一幕。笔却被不知何时睁眼雍鸣抽走直接捏碎。
雍鸣拿走记事簿仔细翻阅其上内容。
上面密密麻麻小字拥挤堆叠如同乱奔蚂蚁无序涌动,看着十分费神,他神力一扫尽收识海。
“《妖王二三事》,”雍鸣低声念着话本名字,转头蹙眉嘲弄看它:“你竟能写七千万字。”
“嘿嘿,”书妖忙躲去小黑身后,意图溜进书页内,被雍鸣一把抓住,它心虚解释:“毕竟时间过去一万年了呢。”
“你这窥人隐私习惯若是改不掉,我觉得万妖谱可以自此抹掉书妖这一族。”他随手将记事簿往炎霄方向一扔。
炎霄见小主人有用到自己之处,顿时燃起离火将记事簿焚烧干净,渣渣都没剩。
“我万年心血啊!”书妖哀泣但无泪。
见雍鸣欲把它伪装所用那本记事簿也要烧掉,痛心疾首,求饶:“大人,小妖知错。再也不会乱写,求您高抬贵手。”
对于六界流传各种关于自己匪夷所思传闻,雍鸣略有耳闻。他素来被各种麻烦缠身,早已习惯,多些也不痛不痒。
只是今日无意抓到一处源头,自是不能轻易饶过。
他冷淡扫一眼,看它悲痛欲绝模样,把记事簿还给它,说:“罚抄七千万字静心诀。”
书妖顿感妖生无望,它抗议:“那不得写一万年!”
“你妖生无聊,生命恒久。”雍鸣恢复先前姿势,继续盘膝而坐,闭目入定。
“可以写完。”
书妖以为雍鸣只是说说而已,毕竟阳奉阴违之事它可没少干。幻化出笔,提笔欲写:妖王雍鸣于八月十五日……
但笔下所书却是静心诀!
妖在屋檐下,为何不低头。小黑并不理解它为何如此倔强,同情看着。
书妖傻眼!想质问却不敢打扰,生怕引来更残酷惩罚。这次是真伤心,爬进书页间不见。
“糟糕!怎么滚啊滚的滚到一个乞丐那里去了!”小黑登时立起身体,震惊说:“更糟,被那个恶霸抢走了!”
哗啦!透心凉一抔水从天而降将小黑淋个透彻,扑灭它此刻高涨怒火。它茫然眨着圆溜溜大眼抬头就见灵渊飘在头顶。
回神后小黑飞快逃窜,灵渊追着它一直浇水。
“大人,请您收了神通!”小黑惨叫求饶。
猫生十几年都未洗澡,今日却要反复被清洗。
雍鸣闭目不理,神色平静,仿佛驱动灵渊之人并不是自己。
“啊,救命啊!”小黑为躲避灵渊逃窜去院内。
屋内终于清净,剩下两把剑和两盆花,皆感知到妖王心情糟糕,各归各位,谁也不敢再挨着窗边继续看热闹。
李御杰从乞丐手中一把夺过绣球,朱红球穗早因不停辗转,变得凌乱不堪,有些甚至被扯落脱线。他拍拍其上污渍,把球紧紧踹进怀里,如怀揣至宝。
家仆们左右前后将其紧紧护卫,他们遵从主人命令护着大郎君,面对周围虎视眈眈众人,加倍警惕。不敢有丝毫放松。
“怎么是他!”姜乘南一惊。
整条街挂满灯笼,亮如白昼。绣楼之上自是将其下动静尽收眼底。
“李御杰,你听清楚没有。”姜乘南站在木楼上喊话,调侃鄙视之声,让闹哄哄人群安静下来:“我表妹是招赘,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不懂招赘含义么!”
招亲与招赘,虽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不相同。
梅山城但凡还端着脸面人家,都未到场。
楼下聚集之人均是怀揣各种心思野心家。
为名为利为钱财美色,绝没有真心之人。
方伯辉揉着额角打量姜乘南,他那水平也敢讽刺别人么!不过,说的好,若是能把那个浪荡子骂退也很好。
“我人都在此,不需要你提醒。”李御杰一边忍痛捂着胸口一边不耐回话。
“哈哈哈,原来李家竟然没落到如此地步!”姜乘南别看学业不行,讽刺人可不输任何人:“居然要靠你给我家表妹当上门女婿来翻身么!”
楼下众人听到哄然大笑,满怀恶意。
尽管大家到此目的一样,顶着吃软饭名头,但只要嘲弄对象不是自己,踩一脚又何妨。若是能抢到那就更好了。
“闭嘴姜乘南,念在你们两家姻亲关系上,我不想与你斗嘴。”以前他把姜乘南当成竞争对手,两人为此打过很多次架,各有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