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魔魂见其不语似在出神,开口唤他。
它脖颈子虽然还在雍鸣手中,但它还是试图挑衅:“你高兴傻了么?”
人记忆最深莫不是挚爱和死敌么,做不成挚爱,能时常戳他心窝子让他对自己咬牙切齿也是一种牢记方式。
“我看是你疯癫。”方时祺感觉掐住脖颈之力慢慢加重。
就雍鸣那清心寡欲破落样,喝口清水就能活,你看他这身坚硬骨骼,哪一块像是蕴藏柔情模样,来安放你缠绵情爱!
“师弟!”魔魂渐渐窒息,声音从喉间吃力劈出:“我若魂死,时祺亦不可活!”
雍鸣胸口闷痛欲裂,他面对虎视眈眈窥伺他破绽的魔魂以及神魂深处的她。知自己不能示弱,只能忍耐。
结婚契,万年之前他是有机会和资格的,只是,他早已亲口拒绝。
后悔么?
悔!
悔到夜不能寐,思念若狂。
只是他不悔自己拒绝彻底,而是当初没有发现她情根深重。
早知如此,应该早早离去,而不是贪恋她温柔迟迟不走,致她陨落。
“切勿白日做梦!”雍鸣法随心动,身影消失,有些狼狈落荒而逃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雍鸣:放完狠话立刻原地遁走,谁也无法追上我,完美。
第33章
身体跌落在地,魔魂也不着急起身。
就势躺在僵硬泥土之上,窒息感退去,她咳嗽不止,大口呼吸。
“我才不死!”它猖狂大笑,喊道:“雍鸣!我就要你娶此刻操纵时祺身体的我!”
“他走了!你这疯子!”方时祺自是感受到魔魂坚定执念,它不是在挑衅激怒雍鸣,而是真要逼迫雍鸣娶它。
“我是魔。”娇嫩指尖擦掉眼角泪水,它舔舐,尝到苦涩咸味,一如它当下心境。
也不准确,它又无心。为何却觉胸口闷疼。
“魔若不疯癫,为何人总说,疯魔。”魔仰看细瘦坚韧红梅枝条,嗅着那人残留红梅幽香回应。
“这是我身躯。”方时祺焦躁低吼,质问:“你凭什么用它去嫁你爱之人。”
“凭我现在掌控它。”它残忍提醒她:“等你意志消散,神魂同样属于我。”
“你这个骗子,无耻。”她咒骂,只是凸显自己无能:“你违背契约。”
魔魂复述契约:“借魔魂之力生存,神魂共生,共享躯壳。”
“你腐蚀我身体,束缚我神魂,又把我变成傀儡,你不怕反噬。”
她当日便明白,契机和风险并存。
自以为聪慧坚韧,可以掌控局势,操纵魔魂。哪知动念便是深渊,不可回头。
“我没有违背契约,”魔魂无耻反驳,它好心为其解惑:“吞噬你,让你神魂填补我残破之魂,为何不是神魂共生,躯壳同享。”
魔魂阴恻恻笑声令方时祺无端感到脊背发寒。
结契,自始至终都是骗局而已。是魔魂为得到她躯壳神魂做局而已。
可笑她还曾天真与其斗法,抵抗,以为自己才是操控者。却不知魔魂眼里只是待宰羔羊。
魔魂一步一步引诱,直至它整个操控自己。
清正之气渐渐微弱,纯白光线暗淡。方时祺神魂之力萎靡,陷入更深沉睡。
“囊中之物。”魔魂自地上一跃而起,施法处理满身狼狈。
提花绸难得且娇贵,她可得细心呵护。精致之物皆值得耐心对待,毕竟它们华美惹人喜爱。
抬脚行走间,几个起落闪现方伯辉山长院落。方伯辉这会儿正在写字。见孙女来了,招呼她坐下。
“怎没没带仆从。”方伯辉见她自己提着食盒进门,疑惑问。
“几步路而已。”它甚至是凭空出现。这个老人没必要知道。
“午食吃了么?”方伯辉关切询问。
看着女郎俏生生如一团烈火坐在官帽椅上,眉眼生动。不自觉也跟着笑开。
“吃了。”它将抢回食盒放在茶几上,打开:“这是舅舅专门为我做的,遇见表哥他便交给我了。”
它给自己倒一杯大红袍,品尝其甘美醇厚,温和笑着:“爷爷您尝尝。”
“好的。”沈时度手艺自是不必说,精心准备糕点又岂有不好吃道理。
祖孙俩一边品茗一边不知不觉间将糕点吃完,两人皆有些撑。一起在院子悠闲散步消食。可惜时祺沉睡,不能观赏他们“祖孙之乐。”
模仿人有什么难,她现在做的相当好。
方伯辉觉察孙女最近改变不少,不再整日闷在院子。带着仆人出门闲逛,虽然引来众多热议,但这才是一个十七岁女郎该有样子。
衣服首饰稀奇吃食,每次零零散散带回,也没有忘记他那份。虽然乱七八糟又细碎。却让他记起儿子还在时似乎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