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拉门在一瞬间被拉开,茶艺师傅拿着东西站在门口朝着包房内看,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后背靠在墙上,两个人半跪的姿势挨在一起,距离很近。
兰馨的手拉着姜子平的衣领,姜子平的衣服扣有些脱了线,半挂在领口摇摇欲坠。
看上去有点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刚才门被拉开的太突然了,如果被人看见两个人靠在墙上听墙角,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估计还会被当成变态分子抓起来。
兰馨一个顺手就把姜子平扯跪下了。
反应就是快。
“您好,需要……表演茶艺吗?”茶艺师傅拿着手中的长茶壶试探地举了一下,视线看向兰馨抓着姜子平领口的那只手。
兰馨将手松开,姜子平的整个衣领被揪起来,突然被松开褶皱还没有被抚平,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不过女孩细心,顺手扯了扯姜子平的领口,原本就已经快脱落的扣子被挣开。
房间里安静的很,扣子落地的声音啪嗒一下,懂事地滚到了茶艺师傅脚下。
“不用表演了,下次进来记得敲门,我们有事……”姜子平开了口,这么大个茶馆,茶艺师傅横冲直撞,差点坏了他们的好事。
执法的事。
不过茶艺师傅想歪了,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俯下身子帮姜子平捡起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抱歉,那你们声音小一点,这里隔音不太好。”茶艺师傅倒也是年纪大了,说话做事怎么说也懂点分寸,话音刚落,师傅立刻踏出了房门,猛地将门关上。
师傅四处看了看,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从前台找出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二人的包厢门口。
免得其他同事再来一遍,又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房间里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姜子平和兰馨,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僵硬。
兰馨转头看向姜子平衣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歉,下手没轻没重。”
“没事,下次轻点就行。”
姜子平也憨憨一笑,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各自挪到了墙边,又将头伸了过去。
这次,二人是背对背靠着的。
“桂兰,当年如果不是我帮你,可能你根本就不能安然无恙地待到今天,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丘昌年抬头看着面前的季桂兰,不管怎么样,先让季桂兰内疚总不会出错。
“我知道,昌年,当年的事如果被翻出来,我一定和警方主动承认错误,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丘昌年当初已经帮她够多了,如今他有困难,她就算一辈子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也不会让丘昌年吃一点苦,这是她欠她的。
“但我需要知道,你大哥的死,你到底动没动过手脚。”
季桂兰想替丘昌年顶罪。
这女人似乎还对男人心存幻想和侥幸,她尘封多年没有开启的内心深处,莫名有一种想法。
她觉得丘昌年还会再保护她一次。
但她不能再让他对自己作出那种程度的付出。
她要搞清楚当年的真相,这样才能更加天衣无缝地帮助丘昌年,伪造动手的人其实是自己,最后帮助丘昌年顶罪。
当年丘昌年帮过她一次,这次也是时候帮他了。
可这种所谓的惊喜,在丘昌年眼里是恶意试探。
这女人这么刨根问底地询问大哥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为了帮他,还是为了诈他。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他们是情人关系。
互为工具。
或许也是时候试探一下这女人对自己的忠诚度。
这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这女人在这种时候都不会背刺他,或许真的是一个最好的下属。
但如果她的目的是为她自己洗脱嫌疑,而将所有一切推脱于他,那她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种人,是不允许把任何潜在危险留在身边的。
“对,我大哥的死就是我造成的,是我杀了他。”丘昌年看着季桂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录上了吗?”兰馨从墙上下来,转头看着姜子平用手机贴在墙上的手。
姜子平将手机拿下来,将结束键转为播放键,大概能听清两个人说什么,但是距离有些远,而且声音很模糊。
“录上了,只要能确定他们对话的所有内容,就可以合成。”姜子平看了兰馨一眼,笑着将手机收起来,“明天我找专业人员重新合成录音,发给丘昌年一份。”